“毕业后他去了另一个城市工作，我们都很忙，距离又远，虽然有很努力地维持情，但那时候两个人都还太幼稚，又心气傲的，一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最后还是分开了。”

钟灵的耳边响起了赵悦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

赵悦暂时倒是没什么计划，“怎么，有事？”

就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吧，破镜重圆向来是人间难得的喜乐戏码，何况他们看起来那么般，又对彼此余情未了，他真该对他们一声祝福，然后再走回他该走的正，皆大喜，各自完满。

钟灵恨自己竟然记得赵悦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连当时他平淡又真诚的语气都记得清清楚楚。向琪是赵悦唯一的恋人，也许他至今仍然在心里惦念着他，甚至他之所以会喜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在自己上可以看到向琪的影，当初赵悦隔着电话对他唱歌时，嘴上说着“这回是为你一个人唱的，我的检察官”时，心里想着的人到底是谁？现在向琪回来了，他们也早就在分别的这些年里变得成熟而有担当，自己这个不合格又不知好歹的替代品，也许也该就此退场了。

赵悦下午给钟灵打了电话，钟灵没接，这天晚上他又发了几条短信过去扰钟灵，还没等来钟灵的回复，却意外接到了向琪打来的电话。因为当初二人是和平分手，没必要搞得跟老死不相往来似的删除对方的号码，不过这些年二人的联系也仅限于逢年过节时发个祝福的短信而已，赵悦看着来电显示上这个熟悉的名字，毫不矫情地接通了电话。

赵悦觉得这几天钟灵对他又有些冷淡了起来，他思来想去，觉得问题还是在了那天在医院里突然遇见向琪的事情上，钟灵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应该多少还是会觉得介意的，那个人不就是这么个有些别扭的家伙吗。赵悦想着钟灵暗暗吃醋的样，心里觉得又甜又得意，忍不住笑了来。

“对了，还有一个共同，你们都很优秀。”

可他真想再看一看那个人的笑容，真想再听他说几句甜腻的情话啊。即便第一次付的真心也许受到了愚，即便那个人的情和温柔并不真的属于自己，钟灵仍忍不住贪恋。他对自己说：再有最后一次就好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找个机会当面跟赵悦说清楚，把他们暧昧不清的关系个了断吧。

向琪开门见山地问：“赵悦，周六有空吗？”

“其实我只谈过一次恋，在大学里。”

这本该是好事，即便这割舍的痛楚已然遍满全，渗肌理，淌在每一血之中，可钟灵并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折磨，正因为曾经尝过撕心裂肺的滋味，他才更明白一切痛楚都会平息，所有伤都会愈合，如果因为不住一时的疼痛而放弃了最没有风险的正常人的幸福，终归是太不划算的选择。

同事们早就走光了，办公室里空的，钟灵亮了手机屏幕，锁屏图片还是那张他们俩的合影，钟灵看着照片里那张灿烂的笑脸，自己也忍不住了微微的笑意，可他眉锁，神哀楚，这个笑容里带着说不的别扭和怪异，他最后还是闭上了睛，趁着屏幕还没有熄灭，对着照片里的赵悦轻轻吻了一下。

“喂。”

“说起来，那个人和你还有些相像，看起来都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