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片刻，电话那传来钟灵的声音，沉冷而不带一丝波澜，“你好。”

失恋是一卷卷的电话线，赵悦在这，钟灵在那。赵悦连用脸去贴人家冷的机会都没有，失魂落魄地过了几天，好在他向来乐观豁达，不多久心里那抑郁便跟脸上的淤青一起消散了。

赵悦捧着话筒哭丧着脸，“没有。”

“现在骗的手段很厉害，可以伪装任何号码。”

钟灵沉着声音，“只是个诈骗电话。”

“有句诗怎么说来着？今天，我们坐牢了，坐牢又有什么稀罕？为了免除单恋的苦难，我们愿——愿把这牢底坐穿！”

“哎？”女检察官觉得奇怪，“刚才来电显示的是刑二的号码啊。”

“哎，重

“啪”的一下，电话被挂断了。

刑了？”

“可刚才那个是赵悦的声音吧？”

“亏你还这么有信心，这得熬多久才能刑满释放啊？”

“骗有变声。”

钟灵冷冷地打断他，“找我有工作上的事吗。”

赵悦倒是没听说这个消息，“媛媛要调走了？去哪？”

那边的女检察官认得刑二的号码，也记得赵悦的声音，“哦，你等等。”又朝着钟灵喊，“钟灵，找你的。”

赵悦心里一，“钟灵，是我。”

“到底有没有。”

“喔。”女检察官将信将疑地，“那以后可得多小心。”

“我找钟灵。”

又到了周五，赵悦正筹划着明天继续去市立游泳馆堵人，吴辉突然跑过来问：“你知公诉科的媛媛要调走了么？”

“没。”赵悦抬起脸，双中是怀大志者特有的闪闪光辉，“他只叫我，可没叫我去死，冲也就是个无期徒刑，只要表现好，多立功，减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虽然钟灵那张脸向来表情不多，但是挂完电话后还是能明显察觉他到的面不善，刚才接电话的女检察官好奇问：“赵悦找你什么？”

“喂？”那边响起一个女音。

“喔，媛媛当了好几年公诉科的科长，确实有经验有本事。”

“她被上面看上了，上要去省检院工作了。”

“那天的事，对不起。”赵悦诚心诚意地歉，“我一时没有控制住，我不是故意要那样冒犯你，不，也不能说是无意的，其实我从第一次见到……”

可现在自己的手机号已经被钟灵拉黑，短信估计也是看也没看就被删掉了，赵悦暗暗叹了气，思索再三，在临近下班时用办公室电话拨打了市检院公诉科的号码。

吴辉笑骂：“吧，有你这么瞎改革命诗歌的吗。”

赵悦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可委实受到了大的打击，自从周六分开之后，无论他打了多少个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都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半回音。那天确实是自己不对，冷不防地对钟灵搞突袭，别说是朋友，就算是对于一个光明正大的追求者来说，也是万万不该的。赵悦混归混，好歹他磊落，他想跟钟灵好好地个歉，钟灵原不原谅自己且先不说，至少要把自己的心意传达到。

听到赵悦的声音，钟灵那沉淀了两天才好不容易熄灭的怒火险些又燃烧起来，声音里带着极力的克制，“找我什么事。”

“有，不，也不能说是真的有，其实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