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卫岚小心翼翼地反问。

说什么，静了半晌，才找到该说的话：“我没有怪你起床晚，毕竟你还是小孩，睡觉肯定要多，但你早上那么困，是不是因为晚上睡不着啊？”

卜辛不是凭空想到这个原因的。在他也是个小学生的时候，他妈经常会在外过夜，只有卜辛一个人在房里，那些漆黑的空房间对他而言格外地恐怖。心里的恐惧使他不敢把的任何一分伸被，整个人都蜷缩在被下，被下的空间有限，空气很快就会变得浑浊，而他只能熬着，汗浃背地等着天明。过了午夜两，窗帘外的就会开始变白，等到那个时候，卜辛才会因为天渐亮和熬不住的双重原因而迷迷糊糊地睡去。

而现在，卜辛前这个孩也遇上了一样的问题，只不过卫岚太乖了，就算害怕到睡不着，就算家里有人，他也还是没有求助，更别说让他去卜辛过的这些事了。

被询问的卫岚睁大了圆圆的双，原本有些暗淡的睛立刻有了光，卜辛几乎能环视到他的眸正闪闪发光。

“当然可以了，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卜辛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凑近卫岚，神神秘秘地说，“其实我也怕黑，如果你来陪我的话，我也不用害怕啦。”

面对着这样积极的卫岚，卜辛觉心也随之变得极为柔，某个遗憾被熨得平整妥帖。

没事，再等一个月，父母回来了就好了。

这孩要懂事到什么地步啊……卜辛忍不住伸手了卫岚的，心里酸酸的。

“你是不是怕黑？毕竟这栋房这么大，却只住了我们两个。”

卜辛暗自叹了气，换上了温和的笑容：“岚岚，你想和我一起睡吗？”

小孩还不会撒谎，躲闪的神十分分明。

听到这话，卫岚立刻抱着枕和被起来，了很可的正经表情：“那我们走吧，到哥哥房间去！”

但事实证明，卜辛实在估了这对夫妇，这对洒脱随的父母确实回来

小家伙睡觉的时候很安分，但有一让卜辛哭笑不得——卫岚睡着了之后就会抱住他的手臂，扒都扒不开，第二天醒来，卜辛就觉不到自己右手的存在了。

虽然他没办法回到过去，不能去陪伴那个孤独的自己，但现在，他已经成长为了可以陪伴另一个孩的哥哥。曾经他得不到的东西，现如今他都已经可以给予别人了。

卫岚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便抬，与卜辛对上了神，看到卫岚的神，卜辛就知自己猜对了。卫岚明明怕黑，却不敢告诉他。

心得一塌糊涂的卜辛，轻轻接住了卫岚抱不住的被角，笑着应声：“好。”

也许应该称之为厥？

不过，卜辛后来就学聪明了，他开始开着灯和电视睡，还找两床被，用晾衣服的大夹将它们连在一起，然后把被搭在衣板上，再用家里的重压住被的四个角，就像搭起一个室内帐篷，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裹着毯蜷缩在下面。

似乎年幼时那些可怖又孤独的夜晚真正过去了，空的屋里被幻想来的鬼魂们也得以转世超生。他好像正看着那个小小的自己摆脱了被里浑浊的空气，呼变得均匀，慢慢阖上双，在小而温馨的棉被帐篷里渐渐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