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我仿佛已经明白一些事情：“招安？魏先生，你曾经说，从粮仓被蛀、陶三勇案，到平安营兵变、悯州民变、越王造反，乃至北羌突然宣战，个中机密，皆与蜉蝣有关，但以魏家之力，竟无法摸清这关系的来龙去脉。那么如今呢？”

皇侄似乎还没醒困儿，慢吞吞顺着我的手爬起来，把靴往地上一丢，笑骂：“你又踹我！自己穿！”

“可什么是你也不许说话！”我飞快地瞥了皇侄一，“说正事儿！正事儿！”

于是众人一脸蒙圈地落座，亲目睹传说中“忍辱负重多年终于咸鱼翻”的新皇帝是如何“报复待”那位“臭不要脸对忠良臣滥施威”的旧皇帝后，纷纷忘了自个儿是来嘛的，一个个比墙上挂着的那排葫芦瓢还闷，都目瞪呆地盯着我和皇侄吃饭。

我是吃不下什么，半天就着皇侄的手咽了几粥而已，便转脸去与赵朔对瞪。

魏淹留微微：“上皇圣明。羌后说是招安，其实那支‘护国军’，原本就是他们挑起的。我们从他们手里劫走了阿蒲，将阿蒲买予朱勒，所以羌后下和朱勒生不和，看来，是打算利用那一‘蜉蝣’之力，与朱勒争权了。”

魏淹留：“我方北军南撤后，自犬牙山以北，真正是无一兵一卒，只剩无辜百姓。朱勒的赤铜骑还在各地屠城劫掠，悯州赵将军未平之，已愈演愈烈，建成一支‘护国军’，正在和羌人争夺悯、青一带。据闻羌后派使者去见‘护国军’首领，意招安。”

魏淹留：“当初河殿下远赴北地和亲时，姜老先生曾亲自指派我中人暗中护送。草民早该想到，这么多年来，已

“……”我尴尬地悄悄缩回那“飞一脚”，亡羊补牢地伸手将一墩儿摔地上的皇侄拽起来。

留左边的卫裴：“陛下……”

“可是……”那厢宋琅突然试试探探要开。

瞪了好一会儿，赵大将军突然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

卫裴：“既然如此……想必陛下是要正式下诏，暂禅位与良王殿下，有陛下诏令，想必无人再有异议。西州兵力已整编好，随时待命。”

我丢筷甩他：“哦哦什么哦！你闭嘴不许说话！”

“白狼！忘八！我今天和你拼了！”赵大将军如同一团噼里啪啦的火球直冲来，一把掀翻门堵着的仨人，“十四！我来救你了！”

什么时候“又”踹你了！

我十分满意：“嗯。不过原各州的锐都编平安营了，如今各凑来的新兵，不妨也平安营的编制整顿，莫作一盘散沙。羌人下不过是为了给他们自己松一气，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宋琅对此事所知不多，一脸茫然：“河殿下什么了？什么是‘那一支蜉蝣’？”

卫裴左边的宋琅：“那臣等不如先告……”

“赵将军，”皇侄着鸟窝，转向门四人，“你也来了。朕问心有愧，未能带诸位忠烈遗骨……唉，都免礼吧，别拜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