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无所谓，假装答应：“唔。哦，话说朱勒就这么放咱们来了？你现在这个份，方便亲自使敌营还能全而退的？”

“是不太容易，”他斟酌，“先得打仗，打到能说话气的时候才可以谈和。扯了小半年的才有这一时安宁。不过这还不够，州那些人不愿再与北羌有冲突，也不愿从朱勒手里赎人来，我……更不敢开。”

“好吃吗？”他面殷切，目光中还藏着一丝张。

他这个行为让我那“心

怔了的傻渐渐红了耳尖，七情六上脸，羞涩与狼狈都无所遁形。我忽然觉得自己十分残忍，他给我的那颗真心，一定比我给他的那颗沉重几分。

他突然反手摸起一个什么玩意往我嘴边一送。我冷不防的一吧唧吞了下去，似乎是块指甲片大小的糕，还是桂味的。

我十分理解：“我知，你要是由着来，州那帮人第一个要踹了你，你被踹下台，朱勒乐见其成，你不被踹下台，朱勒便拿住了你的肋，这等关君臣二心，便离死不远了。我一开始，怕你打不过越王，后来怕你不愿临危受命挑起这破烂江山，知你称帝后又担心你端不住姿态，最后还怕……还怕你是真正端得住姿态。嗨，原来都是瞎心，茂郎长大了。”

他趁我说话，隔着一层薄薄衣被一下一下顺抚我的脊背：“觉怎么样？还想吐吗？”

正所谓耳听六路观八方，这小原来是有备而来伺机而动，不仅话说得句句一针见血，竟还能游刃有余地给我端茶送。我明显是小瞧他了。不禁暗暗重新评估了一下自己的段位，试图反击：“还行，没咂摸味，再喂一个。”

的菩萨，什么都不当真。而我……希望你能把我当真。”

……疼，我突然觉得自己才实打实是真金铸来的：“唉买贵了买贵了。乔家那边你放心，国难当，理当力。你将众人带来，妥帖安置着，给北边下来的人吃颗甜味的定心，西州那撮京都旧臣便能消停了。我再补一份禅位诏书，唉其实以前想写个诏备着的，又觉得不吉利，后来又有了无忧……你别这样看着我，现在写没什么不吉利的，我不会死，我还要当几十年太上皇呢，只要皇帝陛下还能容得下我……唔。”

他装聋，行转移话题：“那个，等一下有良州府的官员和地方士迎接，有些人听了满耳闲言，不知事理，你别面，我来置。”

他果然迅速冷静下来，垂下不敢看我：“有阿蒲，赎金减了一半，州府里拿得来，不过拿过来后就没钱了，所以此行至西州，希望能化解戈，请叔向乔家开，借些钱财。”

我将手掌应顺势而落，去揪他的耳朵：“真，比真金还真。叫人梦里醒里，生前死后，哪怕化飞灰，但凡有一丝魂识，都日思夜想。”

车似乎停了下来，我连忙帮他找回左半边那张“关我事”和右半边那张“关你事”的面：“所以看在我日思夜想都是你，没功夫琢磨别的事儿的份上，除了阿蒲，这次能带我们来，还给了羌人什么？方便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