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非吗？他没追着萧关去？

她冷冷望向帐门，浑不在意：“我就在那里。”

她微微摇：“陛下莽撞，突然下令削王，令八州混，拿良王刀锋，实在欠妥。此番陛下若不暂先答应晋王禅位之事，晋王不兵苍北，长河关、萧关难能取胜，良王这柄刀，也将折断在域外。我是在帮良王，也是在帮陛下。”

与此同时他后几名士兵联手擒扣着一人，狠狠往地下一摔。徐疾反手掷剑，重重将那人钉在地上。

惶惧般扩散，士兵们阵脚大――事了。

“了什么事？四哥呢！”青州琪王、瑛王，西州瑞王、玳王，并几位州府军将一齐赶到。

见她无意开，我有些憋不住：“你究竟是为什么？晋王当年掺和过令尊之事，与你们姜家算是有仇的，你现在是在帮他？”

“陛下忘记的前尘里，都有什么？”她淡淡笑。

三军全都清醒了，火把熊熊燃烧起来，和着雪光，照得夜如白昼。所有人屏息凝神，有一瞬间天地近乎寂静，恰在这寂静中，惊雷般乍响又一声惊呼：“殿下――殿下！”

“天窗”开，夜空如墨洗，大雪扯棉絮般絮絮飘落，我被重甲兵里三层外三层堵在帐内，两一抹黑。四下一环顾，惊觉姜平容没了踪影！

一名军医跌撞人窝，满手是血地往雪地上一扑，跪喊：“殿下他……殿下他……”

好家伙。大发了。

……

“有探！”忽闻一声呼喊。

晋王死了？

下去不是办法，城内不让步，晋王就只能走下策，直接杀了我打去。虽然死过一次，但再次死到临，还是有慌。

鲜血迅速铺红雪地，此人浑痉挛，剧烈搐，脸朝下埋在白雪里，依稀能看见他耳上的骨环……是宋非。

“……杀了他！”徐疾猛一转，恶狠狠瞪向宋

我……的确是有些莽撞了，我怕再像上辈那样拖个十年才开始这件事，又耗十年才成这件事，拖得太久，到最后国力空虚，被日益壮大的北羌一击即败，社稷崩亡。我忍不住叹气：“我是着急了，但让良王涉险，并非我的初衷……”

我忙起去探看，外一群重甲兵突然拥来，将我团团围住。扑扑一声风响，只见有个手长脚长的黑影打帐飞掠而过，重甲兵立即掷几十矛去，把军帐扎了个天窗，接着又立即举起铁盾，长矛砰砰铿铿砸下来，震得满耳嗡鸣。

宋非挣扎着从雪里抬起半张脸，冲我龇牙一笑……

片刻，先前抓了我的那位徐疾将军拨开人群大步朝我走来，他满襟鲜血，原本算得上周正的五官此时盘虬纠结，犹如凶煞，他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双目猩红瞪向我：“……”

她又冷冷看向我：“世运如洪，有人为泥沙，有人为礁石，姜先生激起的浪，便在这帐外。”

皇后第二次与我对面而坐，她裹了件靛青的领风袍，捧着杯有一没一地喝茶。

“……”这我不好开，“你先告诉朕，数月前芥大师须弥寺内中毒亡，那时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