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兀自跑了片刻神，发现他也在盯着我跑神……我俩顿时都有尬。

他的手心微微汗，贴着我腕侧的脉搏轻轻蹭了一下：“然后你又回过来看了我一，忍痛割，把剩下的半兜果给我，说，让我替你收着，你明日再来取。”

开始时，我只觉得他这双睛透彻清亮，看起来似乎是个聪慧诚实的孩，值得笼络。到后来离心渐生，又觉得他是“扮猪吃老虎”，目光莫测令人畏惧。而此时世殊时异，我竟从他中咂摸一丝“是无情却有情”的意味来，倒也新鲜。

我明白了，祖母这是把皇侄当成了人质，在手心里。但问题是“人质”这个份，不是谁都有资格担当的。首先你得是个人，其次你得有人“赎”。街上没人没人问的小叫，就很少会沦为质。皇侄那些年里的情形比之叫，似乎并未到哪去，所以祖母在用他威胁谁？

他神忽地松缓下来，甚至带了一声轻笑接着：“你突然从墙上掉落下来，兜里的什锦果洒了一地。你喝令原本在欺负我的几个太监替你捡果，对着自己剩下的半兜零碎可惜了半天，才抬瞧见我。你看了我一后，转过去照着几个太监的/，一人给踹了一脚，让他们。”

他跟着我也往下缩了缩：“金钗给我，是示警。派来的人也确实是照看我。先帝崩后，杀我是为了保你皇位稳固。”

……也不怎么样。我往被底缩了缩：“唔。这样便明白了，如果金钗是祖母给你的，那么那颗蜉蝣金珠原本应是旁人给祖母的，也就是说可能有人想杀祖母，但大概失手了。可是……祖母为什么又把金钗给你？那老太监想来是祖母派去的，他果真是在照看你？那为什么我父皇崩时，祖母似乎又要杀你？”

“我那是怕我转脚一走，他们抢了你的去，”我嘴，“料想哪颗糖能在熊孩手里留到第二天早上，我其实是让你吃了它们。”

“那包果后来怎么样了？”我对良王的自制力十分好奇。

“她问我想不想活。”他咽了唾沫，声音有些发，“我……原本是不想的。但我前一天刚好见过你。”

我隐约记起来了，几个德妃里的太监仗势欺人，跑到废里去欺负小孩，我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十四叔，”他静静地看着我，“我……后有一群人，我不知他们是谁，也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但是如果曾祖母

可能我俩的确都是“小火炉”，凑到一起，空气中的温度略微偏。我连忙打破这沉默：“然后呢？她……”

他微微垂，笑了：“我以为你说真的，没敢吃。第二天你没来，我以为你忘了，所以曾祖母问我想不想活时，我想的是枕底藏的那包什锦果碎儿，我想你万一明天来了呢。我说我不想死，她把金钗甩给我，疯疯癫癫走了。没过几天，便有一个老太监来东报到，说是有人派他照看我。”

我对此其实没什么印象了。

他抬起，悠悠弯起尾：“你一直不来，我想你可能是彻底忘了，或者已经有了别的果，就把它们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