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赐封长孙殿下为良王，留良王在都，是为悯怀，是为捧杀，还是为给诸王军看？”

是，他不知。我忽然间明悟了一些事，上辈良王赴良州的路上，一定经历过许些血雨腥风。祖母想借刀杀人，诸王军想趁势除患。这辈已然如此，若此时再送良王去良州，只怕他没有上辈的运气活到良州了

薛赏用和姜弼同样惊讶的神看了我一。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我让姜鲸去把羽林卫都调过来，我今晚要歇在这儿。

他大概是想与我坦诚相对：“陛下错了，陛下但凡捧良王一分，就是将其往刀锋剑上推一分，陛下不杀良王，但诸王军想杀良王！”

他看到良王，脸变得不好看。我向他讲述了遇刺的情形，问他怎么看。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惶恐地跪下先请罪，而是向我讲述了另一件恐怖的事情：“陛下，半个时辰前，郭龄在狱中被人毒杀了。”

我气极反笑：“谁毒杀的？大理寺狱也得去刺客？薛卿，朕看你还是别了！”

薛蒙带着这儿所有的羽林卫当街执法去了，薛赏钻大理寺审问郭龄去了。京城内的治安本来就是羽林卫的职责，缇骑主要对外城防和京畿八百里地的军防，责任也不在他们。所以怪我喽？

我一冷汗，我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可是我能怎么办，我问：“那朕该怎么办？”薛赏一颗心，有七分向着良王的，还有三分向着社稷的，我与他吵虽吵，但遇事我还是要听他的，更何况这辈我已决心不再与良王闹嫌隙。

薛赏直立如松，皱着眉：“陛下，臣以为，郭龄之死与刺客事同，陛下应立即诏令缇骑营护卫京畿，并探查诸王军动向。”

见我不说话，赵朔在一旁：“薛大人，陛下已经下过令了。”

下，薛大人方才在大理寺审青州案，已赶在路上。”

上辈我祖母去世前，还没有人敢这样兴风作浪。这辈和上辈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是良王，我把良王留在了京都。正苦思无果，薛赏到了。

是谁让这些人看起来都撇了个一二净，是谁掐准了我今日的行迹，上辈我也在这时候溜达过，并未遇到这样的刺杀，是什么使得对方决定在这时候下手，甚至胆敢在中动作？

“你是说此次刺杀是冲良王来的？”我有些不信。

“良王为先帝长孙，若无旧太之案，当为王储。陛下如今给他封地，赐爵，还留他在中，诸王军看在里，尽是偏袒之情。先太之案，晋王曾推波助澜，燕王曾冷旁观，陛下对良王的态度，岂能不令他们惶恐？诸王此次退兵，全因太皇太后及时笼络八州府军，他们一时攻克不下才走权宜之路，心不服，只待时机再反，陛下这么快就要送给他们这个时机吗？”

但薛赏这次太令朕失望了，他说：“臣也不知。”

我把别人都支使去了，独独面对着他：“说。”

薛赏在旁边杵了一会，终于上前：“陛下，臣有话要问陛下。”

我仔细盯着他的表情：“朕是想捧他，但并不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