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趟门，让许长安去把群臣新递的折搬到逝波台，又去我父皇灵前陪皇娘哭了一会，嘱咐礼侍郎接丧葬及登基大典，询问诸位王兄都到哪儿了，让兵关注好各州府来勤王的人动向，督促缇骑营和羽林卫打起神守岗位，拜托薛岱赵光两位丞相替我看着朝堂。忙完这一切，我归心似箭地回到逝波台，打算和良王侄儿死磕到底。这辈除了攻略他，没有别的大事。

他又摇了摇。

但作为一个当过几十年皇帝的人，如今让我看，我知父皇能容忍他活在东，已经是亲情在帝王心中的压倒胜利了。

皇侄突然声：“十四叔，为什么……对我好？”

皇侄黯然了片刻之后，问我：“皇叔，臣侄吃了药已觉大好，用完膳后，不知是否应回东？或是应当搬往别？”

我拍了拍有轻度被害妄想症和自闭症侄儿的，心事重重地转往外去。

在境，但未曾切验过他的恐惧。我坐下来：“茂郎，你怕十四叔吗？”

“这些年十四叔悄悄给你送的衣，你也怕吗？”

培养情还真是个技术活，皇侄他的成长问题比较多。

我兴致盎然地打量着皇侄，想着他细长的尾还是玉冠好看些，上辈的亲王冠紫金太添戾气。皇侄似乎不太习惯穿我的衣，神有不自在。我递给他一碗荷叶粥：“总归是你祖父，穿这个，也算是尽孝了。”

他想了想，才轻轻摇，抬看我：“我不怕叔毒死我，叔别让我去良州。”

他摇了摇。

我停下脚步，皇侄，我上辈杀了你，对你好，是来还债的啊，你不用动，我是为了大兴的黎民百姓和江山社稷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重来还有什么意义啊。我默了默，神秘地背对着他，：“朕今日，不想早朝了。你好生躺着，朕把折搬过来，陪你用早膳。”

皇侄竟然起来了，我的两个侍女糖糕和饯正围着他转。

俩丫慌慌张张地退去摆碗筷。我从她们翻来的一堆衣里找到一条白缎带，过来给皇侄绑发。皇侄穿着我前两年的一件素白袍，比起当年未脱少儿的我，他穿了另一番风味。等办完了大丧，得让内府给他裁几衣服来，少年人想必朱重紫、浅绀轻蓝，都很合。

我走上前去：“在说什么？早膳呢？”

皇侄手足无措地杵在地上，遥遥看见了我。

糖糕啐：“呸呸，你总改不了。死丫拿这金冠，没见前大丧呐！”

我喝了一大苦药，：“你看，这和那些吃没什么不同，你怕十四叔毒死你吗？”

他黯然地垂下睛。太那事没以前，父皇他比对我尤甚，国宴家宴上抱在膝的总是他，我只有一旁吃果的份。他可能无法理解慈眉善目的祖父为何一朝翻脸，就厌他如野犬。

糖糕在绑腰带。饯捧了个发冠来：“我们殿下前些年胖，这腰带不合用嘞！”

我看他接过药碗，两三咕咚下去，才放了心：“这就对了。你不用怕，十四叔这辈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