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给情一面，哪怕是别人的一次无始无终的单恋，直到酒店门开门下车，陶然都没再说话。

陶然没回，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

这话活像一场酒桌上的争执被慢放，举在手里的玻璃瓶僵了太久太久，终于落地，砸了个粉碎。但由于等待太熬人，激愤已经拖成了不得不为，又在陶然此刻的沉默里，酿成了一难以下咽的苦酒。

“没事，我们常老板魅力大，这都是难免的。我都得到你这个人了，难还不准别人追几句酸话了。”灯太刺，陶然在床摸了几下，关得只剩自己这一侧的灯：“跟这几句话比，我倒觉得他已经知我们的事儿了，才真是给我添堵。”

从踏上B市的地面那一刻到现在，韦方澄整个人都像个倒计时没显示的定时炸弹。路上，客的会议室里，无论在哪儿，他的一举一动仿佛掐准的读秒声，预示着一个迟早要来的爆发。

常铮好像突然被噎住了，静了半晌，才慢慢地接话：“……抱歉，给你添堵了。”

许久没作声的韦方澄把电脑包放在膝上，抬手开始解自己的领带结。这是公事告一段落的意思，他倒是准备松下来了，陶然的心却立刻随之揪。

“一会儿到酒店了你先回吧，我还有事要办。”

酒店的床枕有一程式化的舒适，谈不上贴心，但一定到位。陶然仰陷在叠起来的枕堆里，叹气：“肯定要找啊，还好在客面前该的都了，但回酒店路上，他说要去看你留给他，他又留给他邻居的粥粥。还说如果我觉得有必要的话可以转告你，粥粥跟那家的小母狗生了一窝串串。”

“我下午才发现，你这是是跟谁一起差的。他给你找麻烦了吗？”

心积虑，就为了把一条狗的名字说。陶然从心底里叹了气，忽然替他觉得累。

车上陶然就看到常铮打过一次自己的手机，韦方澄还在边，要接也只能汇报两句工作，他实在懒得接。回到自己房间，换掉一正装洗完澡，这个电话还是要给他拨回去。

同样的话题，同样的忧虑和承诺，已经

同样是华灯初上，B市的气质却与其它城市迥异。在异彩织所代表的现代世界背后，似乎还有更厚重的，陈黯的过去，如不知名的兽一般蛰伏。你永远不知它森的目光落在何，也不知那些延绵起伏的旧时廓究竟是它的躯，还是它的掩护。

经过了。

显然对方是不打算合的，韦方澄自己接着说了下去：“常铮临走的时候，把狗代给我了。后来我也走了，就留给了邻居。最近听说粥粥跟邻居家的小母狗了一次，生了一窝特别丑的串串……我打算去看看。这事你要是觉得有必要，就代我转告常铮吧。”

“唉，你也别太担心。万一有什么，那也得是冲着我来的。你信我，闹不到你这儿。”

担忧的时间长了，人总会产生自暴自弃的情绪。余光扫到韦方澄的手指搭上领带，陶然就索转看向车窗外。

原来放不下的姿态是这样难堪。

其实韦方澄也是在工作里能够游刃有余的人。他自己一定也知，没有回响的念念不忘落在别人里，大概会是什么情态。即便这样也说了才能安心，陶然只能无言以对。

他呢，时辰终究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