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很久，觅的鸟来过又飞走，图书馆渐渐亮起灯来，并肩看过无数次的夜再度降临。

每一个知Steer和Marshall的人其实都在期待一个能用一次的机会，这微渺的、不值一提却又难以忘怀的小小梦想，居然能被人拿到光天化日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实现了。

最后的最后，他们都陷了沉默。

这个英国老哥们儿的中文恐怕是请了个育老师来教的。中文没教利索，还把人家的母语准给祸害成了这样。陶然在心里念了好几遍givemesomeface,觉得这话给一整天都奠定了幻主义基调。

陶然心想，这就是结局了。人渣改变了我，我也改变了人渣。时光他曾经毫无保留过的，那个真挚又任的少年周喆，和前被尘世沉浮染上了风霜之的这个人，终于重合在了一起。

将来未必更好，却一定阻且长。一别两宽，但愿珍重。

第二封，来自常铮。昨晚九十钟白漫漫发来的一个ppt初稿，措辞小姑娘自己拿不准了，先发给陶然帮忙掌掌。陶然收到的时候正在租车上被晃得想吐，一扫过去看见连着两行都是Lead开的，顺手把其中一个改成了steer,转给了常铮抄给白漫漫。如果自己漏看了什么，常铮再过目一遍肯定能补救。

定一无所有。”

“你可以说留条后路，这样好听一。”

“这还是你教我的呢。要么不说，要么就说自己真正想说的。真的多谢你，我受益良多。”

DaLaoBanisiMonday,givemesomeface,yourdesksfod’ssake.

看着那两个被划掉的lead,还有旁边的steer和marshall,陶然慢慢地，从这火变孔雀的修改意见里，咀嚼了几分诡异的、隐秘的旖旎。

他本想说“谢谢你，就这样吧，再见”，但终于没有说。真的告别何必说再见。

白活宝浑然不知自己的ppt已经沦为大老板勾搭小老板的工，一脸困困的表情走办公室，猛地发现小老板现在了座位上。

第一封，常铮和所有其他合伙人、级合伙人理论上的直线老板，整个中国区的上司发给总办公室全员工的，就一行字.

如同被人着脖了一壶陈年的桃酿，陶然开始觉得脸上发。思忖再三，他觉得常铮可能是成心来调戏自己的。能把办公室恋情这方寸之间的艺术玩到这层次，常铮跟自己，还真是棋逢对手了。

好几天没睡足了，前一天晚上十多飞机才落地，折腾家门午夜都过了，第二天想想小朋友需要表率，陶然还是着黑圈爬到了公司。

就像孤舟蓑笠翁正在独钓寒江雪，江里忽然冒一条不怕死的鱼，还真心有灵犀地咬了这个钩。

没想到这会儿打开一看，常铮把另一个Lead改成了Marshall.

邮箱一开，未读邮件直接排到屏幕下沿，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第26章暮雨2

江河湖海广袤无垠，这条鱼偏偏知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最适合来咬这个钩。

陶然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