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发错了，而且已经撤不回去了……我，本来想发给她们的……我……我是不是快被开掉了……”

常铮笑着看他一

还没上架，已经堵在匝，车里的安静逐渐变得刺耳，陶然也不知是怎么想，忽然幽幽地冒一句话来。

路况差得让人心烦，而烦躁是这样费心费力的情绪，一一熬了人的神，最后只剩疲惫。陶然第一遍提议常铮不用送他了，他可以自己打车去剧院，常铮好心好意说了一通既然都开到这里了，也无所谓再堵过几个匝，就算他打车，也不会比这更快。

常铮无打采地回答：“好。”

陶然说，“不比长久。”

“我早就知了。”

白漫漫总算聪明了一回，没再追问自己有没有被开掉，识趣地沉默了。

常铮从自己的百集里咀嚼了一丝嫉妒，所以半天想不该说什么。

“他好几个星期前给我写过邮件，说他要走了。”

常铮这小半生听过的所有答非所问里，再没有比这一句，更让他印象刻的了。

能跟知情者说什么，其实是一段情里当事人最普遍的心理需求。可陶然和徐远这段如履薄冰的关系，于沉默中诞生，于沉默中消亡，始终无人可说，简直萧索得令人心寒。

“不好意思。”倒是陶然自嘲的一笑给他解了围：“当时想尽办法瞒着同事，我和他也没有共同的朋友。我刚才就是突然想起，可能你算是知得最多的几个人之一了。”

据说帅到原地起飞的常老板看着自己的宝贝袖扣，看了很久很久，心里其实十分想让这个二货立刻。

陶然笑着打字回复：“少八卦，多活，发语音看清楚群。”

说第二遍的时候，常铮脆没理他。陶然自己也觉得这客气得确实没意思，于是又加了一句：“一会儿我先请你吃个饭，你再回去吧。”

接下来，两人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谈起了剧。

“这是去看什么？”

“你……”常铮很小心地又了几秒钟，再三确定陶然的表情还是很平静：“你心里放下了么。”

陶然凝望着夜的眸静若寒潭，仿佛看尽了霓虹光影，空余茫茫。

常铮真没给人过情辅导，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下意识顺着问：“怎么知的？”

“老古董话剧，据说是悬疑惊悚剧。”

去的一路上，常铮一直打量着陶然的脸。见他一如既往的淡淡然，自觉可以放一半心。

常铮的笑声戛然而止。

陶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常铮睁睁地看着那双既且冷的睛朝自己转了过来。他的声音里，居然有几分真实且生动的笑意。

这下常铮也忍不住了，两个大男人相对一阵大笑，一边笑一边想，这么个活宝，怎么就来了。

等笑声收了，菜也下单了，群里第三条语音才姗姗来迟。

第二条语音来了：“还有我们常老板！今天穿得真是帅到原地起飞！哇蓝宝石这么气的袖扣他都驾驭住了！颜值简直呆！”

下午去老妖怪那里转了一圈，“回顾阶段成果”，临来时陶然跟几个老同事迎面碰上，寒暄了几句，大家说起徐远已经内调岗，去香港的亚太总人力资源信息系统上线的项目经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