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凑过来轻轻地吻了他。

“不是‘他’，是‘他们’。”霜雪明说，“他们畏惧山庄机关，不敢贸然闯，只能魂不散地在附近徘徊，寻找突破。”

“谁……？”

“我要等这里的草药成熟，用荨艾的救治我的白鹤。”霜雪明说，“真言山庄很安全，剩余的也能撑到下个月。你我不是一路人，相识只是短暂的缘分。三月一到，今后还是各行各路吧。”

霜雪明依旧没有回答。

“我是个孤儿，从小被师父收养，行走江湖的时候见过太多的纠葛和争斗。这两年回归田园，依山傍，边只有药童和一只鹤，反而觉清静。我不太明白你说的寂寞是什么。”

他。

“不，我……”

“有一个人，我想让他永远留在我边。”

提起这件事，房内的气氛沉重了不少。陵光久久没有说话，望着桌上的酒杯沉思。

“原来如此。”想必是百鬼也得到了逍遥神医回归真言山庄的消息，和他一样来碰碰运气。

“不会觉得寂寞吗……？”

“就是……”陵光琢磨着如何解释，“想让一个对你有特殊意义的人陪着你一起生活……这样的想法吧。”

“他们想找你？寻仇？”

东海琅嬛，一个只存在于飘渺传说中的梦幻之地，无数人寻觅多年却一无所获。

霜雪明迟迟没有回答。

陵光蹙起眉，在心底默默喊：不，我并非是担心你不肯救我师父，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离开？”

“是百鬼的人。他们教主患重症生命垂危，指望靠我师父的医术起死回生。”

“神仙引？”

“这两年里，你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能。”

“两年了。”

“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要救叶玄穹，就不会违背承诺把神仙引给其他人。”说到这里，霜雪明竟是扬了扬角，“三个月一到，药童归来，我会把神仙引和药方都给你，你带着它尽快从密离开。神仙引二十年只开一次，只要用掉，就得再等下一个二十年。”

“谢先生的机关还能用吗？”

“那……”陵光想问为什么自己来那天没有遇袭，不过这个问题并不是目前的重。

“怎样？”霜雪明有些困惑的神。

“伤你的是什么人？”

霜雪明望着他，神随着这句话变得沉，在安静的对视中，那一汪潭似乎有情绪在翻涌，让他莫名心痛。

陵光的眸光迅速暗淡下来：“你师父离开多久了？”

百鬼是江湖上行踪诡秘的邪教，作恶多端，手段残忍，为正派人士所不齿。

他知霜雪明可能不喜他多话，但他忍不了。他想了解事情原委，想尽全力护对方周全。

“是谁？”陵光倾向前，再一次问，“那人没有答应你吗？”

“没仇。”霜雪明放下碗筷，“因为他们只有从我这里，才能找到救命的办法。”

“正是。”

再次座，他终于还是追问：“那人还会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