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一晚上的柳，林洋瞅谁都像柳，他着乎乎的睛在员工休息室换好衣服，跟石了别，冲店门赶上了最后一班公，此刻是22：12。他在后排坐了下来，前后左右都空着，车厢里统共也就七八个人。

裹了面粉的白霜柳倒油锅,瞬间嗞啦开,林洋看着一锅膨胀开的条条,心里也有膨胀，总觉得自己跟小顾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以前他瞅小顾，总觉得那是不人间烟火的小龙女，自己是心胆的尹志平，可现在再看那人，依旧是貌清纯的小龙女，可自己不知不觉地从尹志平蹿成了杨过，实现了质的飞跃。

“今天撒了。”

“我在想会不会有氓客人贪图你貌，上前摸你，你丫脾气这么臭，肯定得揍他，然后搞砸了兼职，回家不敢跟我说，一个人偷摸躲着生闷气。”

“没人敢欺负我，真的，从小到大都是我欺负别人。我就记得我上初一的时候，我同桌不搭理我，后来我就老跟着他，他上厕所我跟着，他去小卖我也跟着，反正去哪儿都跟着，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了了，就问我，你丫老跟着我嘛啊？我就吼他，你丫啥老不搭理我？然后你猜他说

站在自家门，林洋在兜里摸索了一阵，钥匙刚上孔，门就开了。

当然，在家步这个问题上,林洋也不甘落后,他在汉堡王负责炸柳。

下了车，林洋买了些鸭和卤菜，准备回去整小酒喝他个通宵，反正明天是周六。

“都回来了啊？”林洋把手里的卤制品递给顾烨然，弯换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唱歌，觉咋样啊？”

顾烨然丢下手里的鸭，拦腰扛着林洋就往卧室走，林洋的小短扑腾扑腾，嘴里嚷嚷：“你丫能不能有创意？怎么老是往床上扔？”

林洋安静了，心在滴血，“多少钱买的？”

“得，死脑一个，你偷着来，我又不知。”林洋的嘴被歪了，说话都漏风。

“要是真碰到氓，你千万别憋着，回来告我，你别看我个矮，我上蹿下烦死那丫的，给他整乎了，抄起椅就砸。”

两人倒在铺满玫瑰的大床上，两放空，盯着天板。

“没钱，是客人献的，一大捧玫瑰。”

林洋了把小龙女的脸，逗着他玩，“长这么帅，有没有漂亮给小费啊？”

,憋了三个字，“不要停”。

“想什么？”

林洋勾，腾空踹他一脚，“你丫可真会过日！”

“很一般。”

“小顾，”林洋侧过脸，“你猜我昨天半夜在想什么？”

顾烨然也模仿林洋的动作，住他的腮帮，“我又不卖。”

顾烨然默然无声，他把林洋搂在了怀里。

可能，这就是书生说过的“势均力敌”吧。

顾烨然搂了林洋，在他脑袋上亲了又亲，似乎只有亲吻才能堵着心底决堤的动，“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回来也要告诉我。”

林洋一路都在看窗外的景儿，树木，街灯霓虹，楼大厦，恣意笑的年轻人，还有玻璃上映的自己——满面倦容，萎靡不振，活像嗑了药。

他咧嘴冲自己傻笑，心里在说：小顾，你这会儿下班了吗？咱俩又挣了一天的钱，够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