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昂担忧地看向谢则安：“三郎你要真知才好。”

谢则安静静地看着他。

谢则安仰起与姚鼎言对视：“因为先生找到了更满意的学生对吗？”

谢则安动了动，叹了气，说：“我现在想尽制置三司条例司，是不是太晚了？”

谢则安听得怔了怔，说：“我知。”

谢则安听到“曾经”两个字，已经明了姚鼎言的意思。他来这么一趟，本来就没什么意思，他们能劝得赵崇昭把他排除在外，自然不会再考虑让他加。

可真正跨了那一步，他却有些迷茫了。他和赵崇昭都像一扎了荒原里的人，举目四望，到都空茫茫一片，谁都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谁都不知要怎么才能靠得太近。

吕宽说：“你说动了端王殿下，我只能东施效颦，试着说服陛下了。”他上前一步，“我想不明白的是，明明陛下比端王殿下更好拿，你怎么没把他抓在手里……哦，我知了，你记挂着你与他的情谊。既然你了这么愚蠢的事，那你也别怪我不客气。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你，什么野心都没有——不对，你的野心更大，你是想着要和一国之君携手并啊。谢三郎，这么天真的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姚鼎言正好在家，听到谢则安在外面时停顿片刻，最终还是说：“去请他来。”

谢则安站起来与姚鼎言别，踏姚鼎言书房后，他看见了吕宽。吕宽站在回廊边朝他微微一笑，说：“谢三郎？久仰大名。”

姚鼎言说：“三郎，我曾经也希望我们是一心的。”

谢则安苦笑起来。

逆行舟，不则退啊。

枉他自认清醒，一路走来却总让别人来劝他看透一。归结底，大概是因为他太贪心，总想着拥有那么一下、放纵那么一下应该不会有事。他太贪心了啊，总想着拥有那么一份很难属于自己的炙情，总想相信有那么一个人能为他冲开一切阻碍、将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执着摆到他面前。

经过姚府时，谢则安停了下来。他向门房报了姓名，求见姚鼎言。

谢则安笑了起来：“现在就耀武扬威，不觉得太早了吗？”他看着吕宽，“你想不对我下手的办法，想用言语让我自阵脚吧

姚鼎言先开了：“三郎你来见我，不是想和我无言相对吧？”

师徒相见，气氛有些沉滞。

年的情谊。圣德皇帝这一脉，从来都是他们兴时从指里挤儿恩给你，不兴时能要你命的。要是不够狠，怎么可能坐上帝位。”

谢则安心中有了计较，与赵昂分别后骑回京。

他准备了那么多年，决不允许这事在自己底下发生，即使这事的人是自己曾经最看好的学生也不行。

谢则安语气很平静，姚鼎言的心脏却被钝刀割了一下。到底是自己亲手带来的学生，过去的浮现在前，姚鼎言心中有些不忍。可吕宽说得对，谢则安在西夏“试行”新法本是故意把新法引向不好的方向，那样的失败虽然有参考的价值，却也非常容易动摇人心。

姚鼎言眉一，认认真真地扫了谢则安几，说：“你对新法有偏见，我不能让你去。”

现在绝对不是踟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