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七瞬底乍现一挣扎，他没有回，依旧语调平稳：“除了放过季意然这件事，我都能原…答应你，师父。”

“慕歌…慕歌…”他以近乎呢喃的声音反复不断地念着那个名字，就这样一一的缓缓地蹲下，自己抱住了自己。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座城，似乎那双锐利的眸能将整面厚重实的城墙看穿，能将整座城市看穿，能将城中那座金碧辉煌的殿看穿，最后终于能穿透重重阻隔，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一抹月白之上，定格成刹那的永恒。

就在季七瞬跨大门的前一刻，他的脸上现一抹犹疑，始终抿的嘴也忽然现了一丝松动。这时，他叫住了他，斟酌再三终于开：“七瞬，无论我了什么事情，都请你原谅我…”

李慕歌终于收回目光，摸了摸缠在腰间的那一把锋利，毫不犹豫地转下了地。

那一刻，山风呼啸而过，那件披风被得猎猎作响，只见茫茫

何况季意然对他本就…

半年后

胜利，近在咫尺。但比这名留青史的胜利更令他兴奋的却是即将就要见到的那个人。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将自己关在一个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声音，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地方，然后慢慢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要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相信顾言曦有能力保护自的安全，相信他李慕歌也有绝对的能力将他尽快救。

一年未见，那个人，如今是胖了一些，还是又削瘦了几分？他想应该是又瘦了吧。毕竟在那样的地方要保全自己，总需绞尽脑费尽心思，恐怕他没有一天能心无旁骛的安心睡，没有一天能放下戒备阔步而行。恐怕他喜蹙眉的习惯，是再也改不掉了。

顾言曦听了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直到季七瞬走后依旧没有挪动半步。

”了一声，起送他离开。

历经将近一年多的征战，他终于打到了这里。

今年襄安的冬夜，似乎比任何一年都要冷得令人打颤。

李慕歌依旧专注而执着地看着那座城，此时暮四合，天边的彤云渐渐燃烧殆尽，广褒无垠的天幕开始迅速地变为暗黑的蓝。那座襄安城，就这样被黑夜缓缓吞没，模糊成月兔初升下的一团廓难辨的影。

李慕歌站在绿木掩映的地上，远远望着那座城门闭、防守严密的城池，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弧度。

这时，洛秋离走上地，犹豫了片刻，终是开禀：“陛下，各军已整顿完毕，只等您发号施令。”

这一刻，他突然希望襄安之战快些到来，那么这所有的一切也算有了尽。

所以，一年间连攻两国。已经不能说是战争上的奇迹，而是疯狂了。

洛秋离在他经过自己边时，亲手将一件火红的披风，为他披上。

想到这里，他行制止自己再继续想下去。那些不好的预，恐惧的画面在顾言曦离开的期间不断地侵扰着他的思绪，有时令他焦躁如一失去了理智、发了狂的猛兽，有时又令他颓丧如一只脆弱的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