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指尖竟有些许颤抖。他闷着声音：“你就不能陪我待会吗？”语气里竟夹了几分哀求。

没过多久，季意然就幽幽转醒，但他并未觉得自己昏睡过去，而是觉自己刚刚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发。

兄友弟恭，君臣相得。

顾言曦闻言顿了一下，本要站起的形动了动，最终却还是收了回来。他微微低着，将整张脸都置于一片逆光之中。季意然见了，心底突然一阵发酸，只觉得这人在柔和的下对自己温柔一笑的日，将再也一去不复返。

顾言曦却摇了摇，继续：“十多年了，如果你真的只是想让我陪你待会，你我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季意然听了毫不犹豫地“恩”了一声。

季意然想着想着脸越来越白，光洁的额上沁一层细密的汗珠，刹那间只

他从十三岁那年起，就一直默默地喜着他。他的每一个神，每一个动作，他都见之不倦；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声，甚至是每一声叹息，他都听之不厌。他曾经以为这个犹如天上明月一般的男人，会永永远远地陪在自己的边，就算他不愿接受自己的情，也会长长久久地陪在自己的边，为他守着这份千秋基业，与他并肩一起继承父王的遗志。

原来只要一个微笑，就能令他欣鼓舞；后来，就算一个拥抱，也无法令他满足；有了神汇就想肌肤相，有了肌肤相又想齿缠，那齿缠之后呢？

他转看向一脸淡然地躺在他旁的顾言曦，心不由一。长臂一伸就将他揽怀中：“言曦，你离我这么远嘛，刚刚你不也舒服的吗？”他不由想起顾言曦刚刚对自己的那一笑，中微微一熏然。

定会走到最后一步，实现他真正的目的！

直至他们都垂垂老矣，他还能与他喝酒赏、对弈饮茶，互相调侃着少年趣事，分享着只有彼此才知晓的好回忆，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

但人心的复杂，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掌控？得到的越多，反而有想得到更多。失去的越少，却又想失去的更少。

季意然脸上一愣，刚想张反驳，但嘴动了几下，终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这时，顾言曦将自己的脸从影中慢慢地转，一双淡似平湖、皎若明月的眸墨尽染，看得季意然刹那间呼一窒，内心再次被那压抑了多年的情搅得天翻地覆。

贪嗔痴，怨憎会，求不得，别离，心底的望越积越多，最终只能化作一柄凌迟人心的利刃，一刀又一刀，俱是剌在人的上。

顾言曦一语不发地从他怀中挣脱开，坐起将衣整理好，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是冷淡而疏离，拒人于千里。

顾言曦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意然，你真的只是想让我陪你待会吗？”

季意然见他如此，心就像压了一块石，沉重得他连呼都带上了疼痛。

对季意然而言，在这份情的最初，他真的从未想过不顾一切的占有，他想的不过就是一场简简单单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