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姬

尤其是刚刚那名向他汇报的将军，脸上更是惊得厉害。他迟疑了一下，却仍没忍住地向他劝：“陛下三思，明日一战至关重要，就算不能保证大败熹国，但至少能令他元气大伤，遏制其势力继续扩张，而且战中我国也能得到不少好，若如此轻易退兵，恐怕…”

季意然闻言，微垂的睛向上抬起了些。当下宣人将信件呈了上来。

飞快地扫过信中内容，他的角慢慢弯起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同时中倦意一扫而空，冉冉升起一近乎病态的兴奋。

季意然半倚在铺满锦绣的华帐中，张咬过一双白玉柔荑送上的翠青提，漫不经心地听着麾下大将对于此次三国会议的汇报，微垂的凤中带了几丝困意。

在楚国的态度下，东襄与越国终于同意在明日“协助”其对熹国发起总攻。

他刚要开打断前大将的“絮絮叨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亲卫的禀报：说是哑君岑从襄安送来急报。

“传我的令，襄军明日班师回国。”季意然着手中书信，声颁下命令。

帐中所有人见了，都只低眉顺不敢声。毕竟襄王的晴不定、情绪不稳也非一天两天。稍有不慎说不准就会命不保。

他随手揽过一名伏在脚边的姬，手指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细柔的肌肤，在她耳边轻声问：“你说刚刚那群跪在这里的人，虽然个个表面都对我毕恭毕敬，其实心里是不是早把我骂了个遍？”

但其他人闻言，却俱是一怔。

瞬：“自从师父离开后，这里虽旧景如昨，但也确实变了不少。”

“恐怕什么？”未等他说完，季意然狭长的凤已微微眯起，其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季七瞬也收回心神，问：“季意然会相信吗？”

这些繁琐而冗长的过程，他本一都不想听。他只想知发动此战，能不能置李慕歌于死地。

那将军浑一震，说了“恐怕”二字后，就再也没敢再接下去，而是立即话锋一转，唯唯称诺：“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顾言曦：“如果是哑君岑的话，我想他定会相信。”

季七瞬在听到“哑君岑”这个名字后，脸上十分复杂的神情，但转间又烟消云散。中只喃喃：“若是哑君岑，他确实会信上几分。”

明日之战，反正他也无法置李慕歌于死地，还不如回去钓上另一条大鱼。想到这些，他心中就更加兴奋。

季意然冷冷地扫他一，满意地收回目光。挥了挥手，摒退了帐中一文武，只留下了在旁侍奉的几个姬。

与其沉溺过往，不如着现在。

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鉴。

于是顾言曦压下心中百转千回，话锋一转：“逐风楼是不能用了，但我手中还握有些江湖渠，可以帮你我先散播些消息。”

顾言曦心中自是明了他所指为何，国势的倾颓、君臣的嫌隙、兄弟的阋墙、以及季意然日渐扭曲的变化…此番都注定了前的这个东襄，再不是九爷辛苦留下来的那个东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