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领命，在石窟中找了些柴（我也不知哪儿来的），摆在燥的地方用火折燃起。

这个人，总是这样，温柔到无可奈何，到无法接受。

竹清似是觉到了温，乌黑的眸转向了那一团略显微弱的火光，指尖略，让那簇火更明亮了几分。赫连爅瑀瞧着他那双凤丹眸中倒映的两团微微动的火苗，心沉了沉。

这是竹清平生第一次仍由泪淌。

那不论生不论家门，只要有功、有才，即可成为人上人。加之那并不苛刻的关税、赋税，许多百姓、商人拖家带来到越城安家落。

“陌言，疼吗？”赫连爅瑀让他靠在怀中，轻轻在他耳旁问。

一瞬，幸福到决堤。

那一夜，音素雪第三个要求便是一夜荣华。虽然到了最后，那人只是微微叹了一叹：“你若不愿，我又何必求。”然后只是静静拥了自己，安眠。

或许是前世的缘，或许是今生的劫。

长安，长安。在几人共同努力下，这原来只是浔国边关小城的长安，现在是将士才所向往的地方。

赫连爅瑀声音微微颤抖：“陌言，何至于此？”

他不问音素雪的作为，不问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他问他：疼吗？

待天转晴，已是次日。

竹清拢了拢衣衫，仰首不语。赫连爅瑀让他在火堆旁坐下来，拉开了他雪白的衣衫。

云诺坐回到，将脸埋了双膝之间。

赫连爅瑀将竹清拉起，从袖中取火折云诺手里：“诺儿，你先生个火。看这雨势大抵还要过一会儿，这中冷，对都不好。”

一时间，中，唯有火苗蚕柴的霹雳声响。

看

但是当那双眸前只剩下了一片黑暗的时候，那还会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莫言时事的公陌言吗？

竹清仍是不语。

陌言，陌言，此情，已至死方休。

果然，在白瓷般脖颈旁，有几还没有消去的痕迹。

竹清，只为幸福泪。

罢，罢！

他从来不会因为伤心、痛苦而泪，而赫连爅瑀一句“疼吗？”，让他的泪一瞬决堤。

曾有言：路遥遥，迢迢，功名尽在长安。。

即便如此，那越城，仍然没变风韵。

今日少年明日终是老，无奈可何终是落去。

就好像在梦里一般，醒来，一切都是过往，一切都随风，一切都只不过是空。

仍然是记忆中的江楼经年，悠悠小舟，采菱女。那一句“涉江采芙蓉……”

陌言，陌言，何至于此？

竹清将脸埋在他的前，泪在一瞬间汹涌。

赫连爅瑀租了辆车带着云诺与竹清直接向着长安驶去。路上，一直都是赫连爅瑀驾车，而竹清却服了安神的药，在云诺的照顾下沉沉睡去。

莫离的君主，天下的陌言公，都将回到那个作为国都却算不上多少大的城。

赫连爅瑀看向边纷纷扬扬的桃，轻轻叹：四月，也要过去了啊……

人人传诵，公陌言，天慧，悉万。

墨瀮，你又是何至于此？

时光，在那一瞬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