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议。”

话一，已经读懂了女儿替李璟争取功名的小小心思。

“你呀。”不由伸手在女儿光洁的额轻轻一，“不好好念，成天就知这些不着边的。”

太平着额，顺势就要扑她的怀里撒：“既然您能容得下上官仪的孙女，为什么就不能容得下萧氏的后人呢？”

天后一手揽着已经越发长大的女儿，一手拈起另一本奏章：“那不一样，婉儿……到底是女。”

天后沉片刻,并不作答。

太平蹭地从她怀里站起来，叉着腰，笑意盈盈地望着天后，仿佛一只终于抓住老鼠的小猫，急于要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可是，母亲您也是女呀。”

“好了，闹来闹去，是要给你的小侄儿讨功名呢！”天后将她拉到自己的怀抱之中，轻轻抚过她如丝的长发，声音越发柔，“既然是咱们太平都看得起的人，母亲当然不会亏待了他。”

天后微微一滞，几乎被她一句话噎得回不了嘴。

见她半响不语，太平才大着胆：“女儿听说，掖中有一名才女，叫上官婉儿，颇有文采，得母亲的赞赏。”

既然她这个女可以圣上的事情，那么又怎么能觉得女就一定逊于男呢？既然她能容得下上官婉儿，就更应该容得下一手培植来的李璟。

穿堂室的夜风撩动起幽暗的烛火，将母女二人的影曳成长长两缠的黑绸。

自己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儿是挖了个坑，就等着她往里呢。

天后思忖片刻，才从记忆的一角提溜这么个不足为的小角：“就是那个闯太妃产房的吴议？”

而他的母亲姓萧，和他的祖母一样，同于那个屹立上百年而不倒的兰陵贵族。

难得见她如此严肃，天后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谁？”

也不容她反驳，面前堆积成山的奏章就是铁证。

她如何兴得起来？

“可母亲难忘记了吗？不止讨逆将军是您的侄儿,璟儿也是您的侄孙呀。”太平歪一歪,笑靥轻轻绽开,“母亲让璟儿作为副帅派遣到渝州,不正是为了看一看他的才能吗？”

“是那个曾在长安集市救了女儿一命的吴议。”太平纠正，“母亲应当记得，他也是沈寒山博士门下的学生。”

可李璟也姓李，上着李唐皇室的血。

天后一寸一寸梳着太平逶迤于前的情丝，许久没有和女儿如此亲近，倒让她本来低沉的心情变得不错起来：“想是看上了哪家的公，急着要找驸了吧？”

“若不是看在沈寒山的面上，犯下这么大的规，已经够他死一回了。”天后淡淡。

“吴议？”

天后：“我正有让她掌中诏命的想法。”

的确，据裴源的回报，此番渝州讨逆大捷的主要功臣是她有意安在武三思边的李璟，这个年仅十四的少年已经表现了异于同龄人的才华和沉稳内敛的气度，想来不几年，也能在朝堂上看到他的影了。

“还有一件事情，女儿想求母亲答应。”

言外之意，将他外

“母亲好坏！”太平给她逗得面红耳赤，作势就要起来，反扭过脖，盯着天后的睛，一字一句认真，“母亲，我想讨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