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既是盗来的，”靳禾打断祢杼的话，“就不要放在这里了，看着碍”，靳禾撇了一玉，“和你倒是的，赏你了”

我？祢杼心里转了半天，最终还是把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收了玉，低声应“是”。

靳禾收敛了笑意，拿了玉在手中把玩着：“祢杼啊···你说，我是不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人？”影投在靳禾的脸上，烛光颤动，明明晃晃。

祢杼一惊连忙用手去捞，堪堪接住，“这··是苍岚盗来的，他··”

祢杼只“少爷早些休息吧”说罢，将门轻轻合上。

祢杼应了一声，摆了炭火。退到门边，又突然：“少爷不是坏人，祢杼只求少爷不要这么折腾自己，老爷他们已经去了，故去的人也一定希望少爷你···”

靳禾躺在黑暗中，只觉得有无数双睛看着他。慈的，愤怒的，怨恨的，平静的，痛苦的···他闭上，抓住之前玉放置过的地方，有一行清泪留下。

靳禾放下笔，“今日看不下去了，早些休息吧”

靳禾的屋在收到玉后似乎慢慢地复活了，窗里透的烛光就像是冰冷屋里重新活起来的心。日光西斜，靳禾的屋里就散微微的光，摇摇晃晃的影又爬上墙。只不过少了一个直直杵在他窗前的影罢了。没有人站在他的窗前痴痴凝望他，也没有人看着他的影看着他的光芒仍由他的气息爬满心。靳禾在桌前写着什么，无意识的抬，看到清冷的月光撒房，祢杼在一旁垂着，靳禾没由来的一阵烦闷，掏公孙的玉，看了又看，细细打量上面的纹路，挲几下又重新放回怀中，长长的呼一气，像是把几天的恶劣心情都排净似的。

“行了”靳禾声打断，轻轻一笑“呵，公孙都已死了，如今还要说这些话吗？”

然会牢牢地抓住。他快溺死在对靳禾的情中，而他抓住的是他的信仰，他的靳禾。他给予自己的信念是守护，守护靳禾以及靳禾想要守护的一切，不惜一切代价。

“罢了”靳禾像是有些懊恼，将手里的玉抛给祢杼，“这东西你收着吧，既已是死之人，这东西留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苍岚斜靠在榻上，木然地望着门上的纹路，霞光铺满整个天空，也透了一淡淡的红来，没有雪，刮着一风，四下一片寂静，苍岚心里一片宁静，就好像想要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炭火盆沉默地燃烧着，偶尔发几声脆响，红彤彤的炭火提升了屋里的温度，驱散了寒冷，却没法给人的心里带去几丝意。苍岚无神的眸盯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睛，伤隐隐作痛，他闭上昏昏睡去。

靳禾突然轻笑，祢杼楞楞地抬，看见靳禾半分凄惨半分戏谑的姿态，惊了：“少爷，你······”

一句无人听到的“对不起”消散在冬日的风里。

“少、少爷？”祢杼惊愕。他从未见过靳禾这般模样。

苍岚把狐裘收起来了，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他的人。他在他的房里安养，有很多个日没有见靳禾了。苍岚一次没觉得心里有见不到靳禾的想念，只有一淡淡的怅然。也许是对自己情意的掩埋吧，用这独特的方式，将所有的思念和想法埋葬，再不燃起丝毫零星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