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走下台阶，指着那彪形大汉愤然；“当日你与长嫂通，被逐家门，落魄市集，与狗争，受万人唾骂，苦不堪言，若非是我见你能以一己之力制服住烈，将你带回府中，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哪能有今朝？”

只见场下一名坐在拐角的男负剑立起，缁衣乌发，五官棱角分明，有如刀削剑刻，他轻蔑地看了一场中诸人，说的话在底下如惊雷炸开：“太殿下难养来的门客就是你们这一群酒饭袋吗？国难当，尚且畏葸不前，倘若日陈国兵临城下，岂不是要大大方方地通敌叛国了？”

仍旧无人应答。

死一般的寂静。

“啪！”周祭手中的杯杓脱落在地，发清脆如敲金的声音。

周祭纵是好修养，被人一通颠来倒去地辱骂，也沉不住气了。他黑瞳暗了暗，袖中修长十指攒，方：“敢问诸位，你们我帐下以来，祭是如何对待你们的呢？”

他僵了很久，方回过神来，满面红光，目光发亮，颤声：“你——你当真愿意？”

“在下自量生平，从不妄自菲薄。”宋淮如是说，他将负着的长剑，只闻得风声呼啸，煞气连天，虽隔数丈外，亦为剑气所震撼，几乎不曾立稳。他将剑直直案台中央，将其劈成两半，登时满地狼藉，响绕梁，“在下若辜负太厚望，当有如

周祭扬声又：“敢问场中何人能替我越国解燃眉之急？”

你指望他们慷慨就义、为国捐躯？那是断断不可能的！

……

寂静。

周祭苦笑了笑，事到临，方见人心，平日里声声要为他鞍前后的人，不过是一群混吃混喝的莽夫，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的，只恨自己识人不清，错把草莽当好汉，平白费了大量的时间力。他转过，正准备说话，场下传来一阵声。

一番慷慨陈词后，场中诸人都有愧，不敢再抱怨之语，只扶额叹气，却仍旧是无人敢应周祭之命，毕竟若是应下了，便是时刻将脑袋搁在刀刃上，一着不慎即命丧黄泉，这样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无人应答。

“你敢说我们是酒饭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宋淮？查无此人，不过籍籍无名之辈，焉敢此大逆不之语？”

宋淮扬了扬眉，讥诮地笑了起来，“如今宋淮虽是籍籍无名小辈，不足与诸位为伍，自然也不屑与诸位为伍，但我相信，不久之后，我必定扬名天下，助太殿下建立千秋功业！”

“你说谁呢？！”

“在下宋淮，虽学艺不，愿不惜一己之，为太殿下分忧。”

大汉面如猪肝，低低地垂下了，不一言以复。

周祭：“敢问场中何人能替我越国解燃眉之急？”

“好狂妄的语气！”一人冷哼，将剑叩在案上，面上然变。

周祭接着：“还有这位义士，你与家乡富绅发生纠葛，连祖坟都被人刨了来，若非我借你三千兵，你如何能报仇雪恨？如何能抬得起来人？如今你跟我谈什么待客之，难我待你还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