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给帕打了电话。她满脑都是诉讼的事。她认为令堂禁止通行那条路是个错误。令堂已告诉村方，此举不是针对他们的。我打电话是为了得到你的消息，然而帕也没收到你的信。近来我学了儿古典音乐，你听了，会觉得好笑吧。还学会了打尔夫球。我在希尔与霍尔混得还可以。家母反复考虑了一周之后，到伯明翰去了。现在你已有了所有的消息。收到此函，请打个电报。在多佛上岸后，再打一次。

他有气无力地走下剧场。不论是谁，又有什么办法呢？不仅在方面，毋宁说是在各方面，人们都是盲目地踱过来的。他们脱离泥淖逐渐演变成人，及至偶然的连锁结束，就又消到泥淖中去。两千年前，刚好就在此，演员们叹：“最好是本就没生。（译注：原文为希腊文）”就连这句言词都是空的，尽比起大多数台词来，它与虚荣相距甚远。

亲的克莱夫：

收到这封信后，就请回来吧。我查了一下通情况。假若上动的话，星期二你就能抵达英国。由于你的信的缘故，我为你非常担忧。因为它证实了你病得多么重。这封信我盼了两个星期，盼到的是两个句。你的意思莫非是说，今后你再也不能任何一个同的人了。你一回来就落石了！

变化是病中发生的——兴许是疾病导致的。他第一次发病期间，脱离了日常生活，发着烧，迟早会发生的那个变化乘虚而人。他注意到护士何等迷人，乐意听从她的吩咐。乘车兜风的时候，他两盯着女人们。一些小小的细节——一帽，撩起裙的手势，香的气味，嫣然一笑，乖巧地躲闪着泥的碎步——构成了富于魅力的整。他兴地发现，女人们往往同样快乐地对他的神反应。男人们从未过反应，他们梦也想不到他会欣赏他们，要么意识不到他的视线，要么到困惑。然而女人们认为自己理应受到赞。她们也许会见怪或忸怩作态，但她们是大度的，并迎他彼此在神上

他在雅典继续逗留了一个月，因为他生怕自己可能误会了。这变化使他太震惊了，有时他认为也许莫瑞斯说得对，疾病把他的力耗尽了。这令他到屈辱。因为从十五岁起，他就理解自己的灵魂，借用他本人的话：理解自己。然而比灵魂奥，拥有难以捉摸的秘密。没有任何警告一生命的本质无端地起了变化，仅仅这么通告：“你原来是个男的人，今后将女。不论你理解与否，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于是他的神崩溃了。他试图给这个变化披上理智的外衣，好去理解它，这样就不至于到那么丢脸了。但这是属于死亡或诞生范畴的问题，他失败了。

克莱夫收到此信，摇了摇。他约好了跟几个在旅馆结识的人去攀登彭特利库斯山（译注：彭特利库斯山是希腊阿卡州山地。主峰科基纳拉斯峰海1109米，位于雅典东北约16公里。山有一座雅典娜女神殿堂。）。在山上，他把信撕得粉碎。克莱夫已经不再莫瑞斯了，必须坦率地告诉他。

靠东南的岛屿），登陆后又被装上船，再度登陆。莫瑞斯上班的时候就会收到这封信。“我不由自主地变得正常了。我一儿办法也没有。”他终于把这话写来了。

莫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