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突然觉得有别扭，朋友兄弟之间情亲密，搂搂抱抱、握手打闹，甚至抱着亲一都没什么，武将间没有那么多虚礼，行伍间尤为这样，但这动作实在太“粘”了，顾昀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挣动了一下，一时忘了方才想说什么。

长庚将手搭在了顾昀手背上，他手心温，骨节分明，用抓一只鸟的力度轻轻一握，一即放，却不知为什么，带一异样的味来。

沈易问：“为什么这个人特殊，是势力最大？还是和傅志诚关系最密切？”

顾昀先是一愣，随后上回过味来，心想：“什么？这小混还查到过我上？”

顾昀将三千玄铁军混了南下返乡的商队中，以狼烟为号，夜潜行，在蒯兰图的护卫队将傅志诚围困杏林山时从天而降，二十几个空中杀手玄鹰就控制了狗咬狗的山，玄甲与玄骑兵分两路，将山下数万南疆驻军截成几段。

四年前，当了然和尚引他去江南时，顾昀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临渊阁江湖之远，不可能全面监听朝中忠臣之间往来，他们之所以能发现东海的蛟祸，恐怕是在追踪民间的黑市紫金。

当一个主帅带兵不是去杀人，而是去壮胆的时候，无论他后跟着一支什么样的虎狼之师，都会变成一车绵羊。

这样的图纸，顾昀在江南见过，认不错，肯定是临渊阁的手笔，他在油灯下若有所思地看了长庚一，没吭声，示意他继续。

长庚一把住顾昀的手：“义父，别急着生气，先听我说完。”

沈易在旁边听着尴尬得不行，恨不能替顾帅好好红红脸，教训别人的时候一一的，义正又言辞，好像私运紫金没他什么事一样！

长庚轻轻笑了一下，似乎不愿意多说，只：“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办法，义父不用担心。”

然而杏林上一场斗还没收拾完，长庚又带来一个消息。

长庚：“就是葛胖小。”

顾昀：“……葛晨？”

等等，不一而足。

顾昀瞥了一孙焦，自从蒯兰图死，傅志诚被抓后，孙大人就成了一只

主帅被擒，玄铁营亲至，南疆驻军人多势众，却愣是像一群不会反抗的绵羊一样，被顾昀收拾了。

长庚：“这三大匪首的势力将南疆瓜分成三块，平时相安无事，各自节制境内匪徒，都或多或少地和南疆驻军有联系，其中最特殊的一个，就是最北边的静虚人。”

顾昀一抬手打住他话音，沉下脸：“你应该知我朝私运紫金是什么罪过——抓住就是必死，紫金黑市上都是些亡命徒，君不立危墙之下，你懂不懂？”

长庚：“因为他替傅将军私运紫金。”

长庚不跟他争，也不跟他急，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脸上分明是一副“你那事我都知，有外人在，不好给你来”的神。

长庚面不改：“方才葛晨用木鸟传信给我，说静虚的山被人烧了。”

顾昀一，蓦地抬起：“你怎么知？你这次到底来西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