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一愣:“什么?”
了然在旁边的树上写:“香凝。”
前几天经过的时候,听当地百姓闲聊提起过,海运与河运码对商船查得一般没有这么严,是江南最近开始推行耕
傀儡,朝廷下放了一大批紫
金,为防有宵小之徒私自倒卖才
张起来的。
要是一粒香凝就能用上十年八载,怎么还会有人买这么多?
长庚瞥了他一,摸
一只千里
,往
面上望去。
着“夜行衣”的了然带着长庚在江南细密曲折的小桥
中穿梭而过,很快到了内运河码
。
码上风平浪静,船工与脚夫来来往往,岸边有一些从江南驻军中调来的将士正在检查货
,他既看不见玄铁营的人,也看不见
面有什么异常。
了然赞赏地看了他一。
了然比划:“殿下久居安定侯府,用的熏香想必都是御赐的不曾见过这些平民老百姓用的便宜货,这是将一堆香料的下脚料压制成油或膏状,气味非常
烈,买回去要加三层密封罐才能让它不走味,每次只消取
一
,以温
化开,便能用上数月,一粒香凝的香膏只有拇指大,用上十年八年不成问题,才一吊钱。”
大梁海运与内陆运河之间的通路早在十年前便已经打通,双线并行,往来船行十分便捷,曾经成全过河畔一线繁华地,近几年因为税赋过重,倒是显得有萧条了。
这么一想,长庚整个人都洁癖了起来,几乎没有办法与僧并肩同行了!
了然摆摆手,止住长庚的脚步,比划:“前面已经有玄铁营的
线了,不要再接近。”
长庚此时不太信任了然,并没有直言询问,自己默默地观察起来——船工正在往上载货,货统一用薄木盒
装着,上船前要把箱盖打开,放在一个齿
转动的传送条上,让守卫驻军查看过了,再运到另一
,有几个船工在那等着,挨个封箱抬上船。
码驻军被熏得
泪汪汪,
压制的香过于烈,香到了一定程度,完全就是恶臭了,长庚被熏得脑仁疼,没顾上纠正和尚的误会——侯府从不用熏香,洗完的衣服只有皂角味。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大,此时已经夜
,码
上依然有商船和船工在忙碌。
验货的箱一打开,隔着百丈远,长庚都忍不住皱起了鼻
:“什么味?”
长庚抬了千里
,忽然见那商船上有个男人的
形一闪而过,发饰穿着都与中原人不同,想起了然给他讲过的海外见闻,便问
:“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大师说过的东瀛人,那么这是送往东瀛的商船……东瀛人要这么多香凝
什么,拿回家煮着吃?”
盛放香凝的木箱
蜿蜒如一条长龙,四五艘隐没在暗夜中的大船等在那里,比旁边运送新鲜
产的商船还要壮观。
别说掌大的东瀛列岛,就算大梁民间也不一定买得完这几船。
浮现了一个疑问——他们从京城溜达到江南的这一路,好像确实没见了然换过衣服,那么他这僧袍里面究竟本来就是块黑布,还是他老也不洗,一面穿黑了就翻过来接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