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瞪：“这胡话是说的吗，你不要命了？”

顾昀翻从墙上一跃而下，长庚隐约听见他在院墙外对什么人吩咐：“叫季平来见我，我们上准备回京。”

长庚郁结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屠家的小胖都没怎样，他要是再惴惴不安，岂不是显得太没用了吗？

但凡要是打得过，他现在一定要亲手将姓顾的打哭了。

侍卫很快回来了：“大帅说全凭殿下主。”

不过话说回来，他到底是皇亲国戚还是乞丐贱胚，自己说了也不算。

第二天顾昀赖在墙上看长庚练剑的时候，一个玄鹰突然送来了加急的金牌令，顾昀只看了一，脸就变了。

葛胖追随他就追随他，这乡下长大的男孩魄力十足地给自己选了一条远上帝都的路，还买一个搭一个——第二天准备发的时候，长庚看着自己面前虽然换上男孩打扮，却活像女扮男装一样的曹娘，实在没什么想法。

长庚总觉得自己命格太贱，如果真是个皇，不是纯还是杂，总应该有真龙天血脉庇护吧？

长庚听到“男汉大丈夫”的时候就起了一疙瘩，听到“以相许”的时候已经有胃疼了，地回：“以相许就很不必了。”

长庚轻轻吐一气，心想果然

整个大梁的人都觉得他是什么四皇，除了他自己。

可惜，人算赶不上天算。

葛胖小一双绿豆转来转去。

长庚心：“我脆自己跑了吧，反正也没牵没挂的，跑到个山老林当猎，谁也找不着。”

曹娘耳通红，羞答答地说：“我……就是想跟你去京城，服侍左右。”

然而决定要跑，首先要割舍掉十六……顾昀，长庚试着动了一刀，疼得肝寸断的，只好暂时拖延搁置，这一搁置，便随波逐地被顾昀带上了返京的路。

长庚愣了愣，拄着重剑站定，嗅到了一前途未卜的味。

曹娘鼓足勇气，嘤嘤嗡嗡地着嗓：“长庚大哥，那天你在暗河边救了我的命，我爹说，男汉大丈夫，不能忘恩负义，救命之恩应当以相许……”

沈易：“……”

何至这样呢？

“正好，昨天晚上的折还没发去呢，你回去再改一改，就说四殿下至纯至孝，虽然忠孝难两全，到底为国为民大义灭亲，但事后哀痛过度，一病不起，我们在雁回休整一阵，等殿下痊愈再回京。一定要写得合情合理，争取把皇上看哭了。”

长庚本想一回绝，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莫名其妙地自己了他的咙，印象里，葛胖小和曹娘一个是跟虫，一个压没在他面前说过几句完整话，跟自己谈不上有什么情，可是一旦离开了雁回小镇，这两人却好像成了他对这里全的记忆——沈十六不算。

长庚犹豫了一下，转一边顾昀拨给他路上用的侍卫：“劳烦这位大哥问一下安定侯。”

皇上病危，召安定侯带四皇速归。

葛胖小察言观，机灵地看了长庚心情不怎么样，立刻笑嘻嘻地凑上来：“没事，大哥，以后我追随你，你要是当大将军，我就给你当侍卫，你要是当大官，我就给你当书童，你要是当皇帝，我就给你当太……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