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瞒不过她，不过他也没指望真的能瞒住多久。

她披着人伪装，用和妖术诱骗了两代君王，慢慢地将整个国家都攥到了手掌心里，现在她要将自己染满鲜血的手伸向他的将军了。

在外候着的白胡老战战兢兢地跟过来伺候。

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宣嶂终于大笑起来，他一直笑，笑得受了伤的五脏六腑都在痛，笑够了才对着前丽得近乎妖艳的女人开了，“娘娘，您与我是同族，但是您为我过什么呢？在我快要死的时候，您可曾看过我一？在您这样血统贵的大妖面前，我这样的混血杂可能连草芥都不如，就算死了也只能说是运气不好……所以您说我和您是同族有什么意思？”

跟他想得一样，所谓的圣上接见不过是一个幌，真正想要见宣武将军的是那个女人，或者说是那蛮族巫师中的想要宣武将军命的大人。

不用再到奔走的他终

“那你就和他一起死吧。你大概不知，你的将军早就是哀家的中之了。”

“哀家所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等族类。”她皱起眉，“你既然知哀家与你的同族，那么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和哀家作对？”

份被破的宣嶂禁不住苦笑了一下。

她丢开他的颅，嫌恶地收回手，“阿昭，来。”

“娘娘……您想见宣武将军这个人，末将就让你见到了‘宣武将军’，又何罪之有？难说您还想对他其他事情？”他试着笑起来，不知牵动了哪里的伤，痛得他只能勉咧开嘴，“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见到真正的宣武将军才能的？”他着重了“真正的”几个字，其中讥讽意味不言而明。

不是御园也不是养心殿，他抬看向那副气派的金丝楠木匾额，上是禧宁三个鎏金大字。

“像末将这样的小妖怪，就不劳娘娘您费心了。”

“将军与我有恩。”他咳了很久，咳一串血沫，但还是勉力说，“将军救过我的命，不止一次。什么同族我宣嶂不知，只知一个宣武将军，他就是我宣嶂的天……”

开城迎接，更没有喧闹排场，唯一一个过来接引的太监又又瘦，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连话都说不利索，带着他在这总显得森诡谲的殿中左右穿梭。

在踏禧宁，受到那令人骨悚然的可怕威压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全雍朝最尊贵的女人不是人，而是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大妖怪。

嗅到这血的味，红衣女人副掺着轻蔑的了然神，“骨这么，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没想到是你这小妖怪。”

“看什么看，太后娘娘肯见你是你的福气。”这尖嗓门的太监怪气地朝他努努嘴，“去吧，太后娘娘等你很久了。”

迟绛的神暗了下来，看样是动了怒，手上的力也渐渐加重，“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向着那卑贱的凡人？”

严格划分的话，他的确不是普通人，但一代代传下来，属于妖怪的血脉已经被稀释了许多，除了一无伤大雅的障法，他看起来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红衣女人扳过他的下，尖锐的金丝指嵌他的肌肤里，但受过无数拷打的他已经痛得有些麻木了，这小伤本无关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