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质问的偏将军也不肯将兵刃收回去，咬咬牙，“末将斗胆，请您回到帐中，不要辜负嶂的一番心意。”

京城近郊，宣武军驻扎营地。

穆离鸦装作没有听懂他话语中的阻拦，“我是她的血脉，想要让我改变心意，你还是死心吧。”

不论是利用天下苍生的命脉布下阵法，还是将雍朝皇室掌握在手中，都是因为她想要成为天地间的主宰。

薛止的答案没有让他心中沉重的石减轻多少，但还是稍微打起神，“你说得对，就算会失败我们也无路可退了。”

“你没想错，这就是在与虎谋，但是她已经被泽天君许诺给她的那些东西迷住了，本想不到后果。”

薛止没再接话。他的神有些涣散，瞳孔放大成乌泱泱的一片，显然是已经到了极限。

“你是要反吗？”

薛止闭上睛以后，穆离鸦还没什么睡意。他想起了许多琐事，大都没什么关联。临行以前史永福给他们算了一卦，卦象是显示的结局是虚无。那时他只觉得这是什么不吉利的征兆，可在知晓了前人的真以后，他就慢慢地明白过来，承天君是天之，连天都不知他们接下来将要去往何，又怎样给予他们提示？

越是知晓真相，他就越是清楚前路的险阻，然而到真相揭开的此刻，他仍是对她这可怕的野望产生了一丝畏惧。

“你啊……”

一脸病容的男看向横刀在自己面前的偏将军。

“不去试试怎么知？”

……

他面上神情带着几分无所谓，可薛止听得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假如当初的那个人是他，别说是用命供奉了，哪怕是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早就料到自己会死的承天君在那机关留下了自己的记忆和分神力。对于继承了这些的薛止来说，承天君自天地初生就存在于世，他的记忆就如汪洋的海，光是将它们整理都要耗费大量心神，好长时间里他甚至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回忆还是现实里。

他这样说完，在场另一个跟在男人

“可是……”可是泽天君不是憎恶妖怪吗？穆离鸦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倒向这个人？

“她为什么要这事？”

“如果是我，我也会为你同样的事情。”明明是很残酷的话语，可穆离鸦竟然笑了起来，“也许还不止这样。为了能留住你，不让你消失，我是真的什么都会。”

看这的穆离鸦叹了气，“反正还有好几天才到，你再睡会吧。”

薛止冷笑起来，“因为她的野心已经不仅限于掌权了，她想要成为像我和泽天君一样的神明。”

觉得有些太了，他稍稍挑起帘让冷风来。寒风得他脸颊一片冰凉，却怎么都不散他心中的忧虑。

局，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他，为他生儿育女，她明知的。

知无法劝住他的薛止神黯了黯，“回到最初的正题上吧。我不知她什么时候和泽天君搭上了关系，不然她是绝对没法伤到我的。”

假如他们失败了，这天下不论落到谁的手里都只有生灵涂炭一个结局。

穆离鸦似乎被这个答案震住了，好长时间都没再说话。等他缓过劲来，他问了薛止一个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你觉得我们有胜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