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说过，只有你能够将我们从这样的命运中带离。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那么我们只能无条件地相信你了。我知这样的请求对你来说会成为沉重的负担，一直都很犹豫，不知该不该来见你，直到前段时间才终于下定决心。我都下定决心了，你总不能这样拒绝我的好意……正因为这不是什么能够轻易解决的事情，所以你才更应该在适合的时候借助我们的力量，难不是这样吗？”

骨浮屠（完）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想要冷酷却总无法丢弃那恻隐心，明明到现在还不明白这阵法与他背负的血海仇有什么关系，可还是因为那些沿途所见的民生一二再再而三地了手。或许这就是优柔寡断。

他先是睁大了睛，后才放松下来，委婉地劝何尧放弃，“为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嘴上说说就能好的小事，你看我，险些连命都丢了。”

“你再休息一会吧。”何尧站起来准备告辞，刚好薛止从外面端着药回来。

看到何尧还想说什么，他又接着说，“你们和我不一样，我和阿止一定要去京城，因为那里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你们呢？”

“我和素姑可以代劳。”何尧收起那副老好人模样正，“我与她，还有你父亲的那些旧友，我们都愿意协助你。”

大约只有那么一个人能够这样坦然地待在他的边而不到畏惧了。

“差不多吧，我们一定要毁掉那阵法，不然……”不然什么，他自己都说不个所以然。

天京以南便是护国寺的所在。

薛止简单地和何尧打了个照面，“你们说了什么？”

塔是一个原因？”

“我和小穆商量好了，我们接下来送你们回江州，剩下的几阵法我和阿素代你们前去破解。”像是害怕对方有异议，何尧的语速飞快，“我们都好了准备。”

“只要他觉得这样合适，我没什么所谓。那就回江州吧。”

他的命运指向那个地方，而他们早在很久远的从前就被卷其中，那么他们最终一定会去到那里。在这之前，他只要能够待在这个人边就足够了。

“你没有意见？”

寒冷的夜幕降临在冰雪，青的星星闪耀在久远的尽。

从佛塔回来后没多久薛止的睛就恢复了黑白分明的样，但他还是本能地避开，不看他的睛。

这座古刹兴建于前朝中期，十分走运地没有毁在那十数年的战火中，但香火一直都不算兴盛。直到祖皇帝定都天京，这位了不起的帝王取了前朝天的教训，对宗教一事极度慎重，为了打压日益猖狂的白玛教才下旨封了护国寺。太落山以后，远群山的连绵影黑黢黢的，另一侧是闪耀着星星灯火的繁华京城，而这么冷清的寺庙里，有

第六章夜雨椿

“我不知，但又像是知。别这样看我，我好歹也和你父亲认识了很久。”何尧想要伸手像个长辈一样拍拍他的脑袋，可手伸到一半又自觉尴尬地收了回去，“去寻找真相吧。过去我总不相信你父亲说的，觉得他小题大，整天为了一些无所谓的事情伤脑，自从他死了以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才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有什么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薛止，自然地接受了这一安排，“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