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穆离鸦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天是什么，是某个人还是某样东西，还是说某规则，他们谁都难以说清。唯独可以肯定的是，天时时刻刻都在窥伺着他们每一个人，稍有不慎就会招致杀之祸。或许凡人一生都不会了解天及其背后那些东西的恐怖，但像他们这样的妖怎么可能无所知觉？

穆离鸦没有再说下去。有关天的事情他鲜少极其地提起，大都到为止，就看对方能领悟到几分。

“已经够了。”他制止了她继续往思考的行为，“没有人告诉过你吗？有些东西不要知得太清楚比较好。”

他刚说完，脖上就架了一把剑。像他这样的

骂完穆离鸦，他还觉得不够解恨，当即就扭冲着闷不声的薛止去了，“还有你，你……”

“天究竟是什么，你真的不知吗？”

不知还好，知他是江州穆氏的继承人以后，伞郎简直要化为锅上的蚂蚁，“阿容，你千万别答应他，他十有**是要拿你的铸剑！”他焦急地伸手在半空比划，“把你整个人成一把剑！他们穆家邪得很，估计就是因为这个……”亏他还有脑，知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能说，生生悬崖勒。

孤注一掷的狠劲，“请公明示。”

她没有说自己信了或是不信，穆离鸦望向她的目光里带着柔和的悲悯。

该劝的劝完了，他顺着看了白容的反应，发现她不半分畏惧，“白容，你疯了么？你居然要答应这事情！”

过了很久以后，白容摇摇又，“我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是天不放过我们……”她这样和贴侍女说，“我已经活不了几年了，但是那孩要怎么办？”

“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你曾听说过江州穆氏么？”

究竟什么是天？很小的时候穆离鸦曾在门外听见祖母地叹气，其中蕴的悲哀与忧愁直直地将他淹没。

后来穆家覆灭了，他隐姓埋名度过了最艰难的三年。这三年里，他除了为父亲等人守孝，也曾不止一次悄悄回到过曾经的家中，寻找着通往真相的证据。

白容读懂了他话语背后的劝诫，拢了拢发，将话题拉回最初的地方。

伞郎怒不可遏，指着穆离鸦的鼻就骂，“他很明显是编了个理由来骗你！你看你，自己就是个半吊妖怪，说什么天，真是笑死人了！”

穆离鸦乜他一，“你既然听过穆氏，难没听说过还有个下落不明的大少爷吗？”

白容坦然答，“妾十多年前在江边醒来，过往一概不记得了。”

“那您要如何置妾？”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因为被姜闻浩救了一次就对其一见钟情，最后走投无路被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小院里十数年。

“我听过！”伞郎一听江州穆氏就变了脸，吱儿哇一通，“但是江州穆氏不是已经灭族了吗？你是什么人？冒名替的江湖骗？”

有他设下的禁制，那些纷涌而至的鬣狗只带走了一些无关要的财，真正存放这那些价值连城宝剑的剑庐和剑祠都被严密地保护起来。一年年的山茶开如旧，长大成人的他隐约猜到了一那场凶杀背后的东西，还有那日神秘来客的真实份，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