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穆离鸦来说,打他记事开始那名为阿香的黄衣侍女就侍奉在自己边。
罗刹渡·完
“连当朝天都不在乎自己的国土了,还要其他人怎么在意?”
“叫什么来着……妄……妄什么?”
这话说得王老三背后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左右张望一下,“公,就听老儿一句劝,这些话让我听到了就算了,我不是那
长
的人,但要是换了外
那些人,指不定要怎么在背后对您呢。”
他没读过几天书,怎么都想不起来那句话,还是穆离鸦替他补完了,“妄议朝政。”
“阿止……哦,阿香,是你啊。”他有些失望地越过她往后看,还是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当然有过。”
“是吗?”
对于他下意识的反应,侍女抿笑起来,“大少爷长大了。”
那时的他已隐约明了自己对另一个人的情愫绝非普通友人,却不为此到羞赧或是气恼,“阿香,你喜
过什么人吗?”
“没错,世就是这样。”
第四章鹤之衣
“对对对,就是妄议朝政,这可是要杀的重罪。”
即使得了父亲允诺,他还是放不下心来,“为什么?”为什么单单说阿香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穆家侍女多为山间鸟雀所化的怪,阿香也不例外,原
乃是黄鹂。她像是母亲又像是长
,是他生命中最为亲密的少数几个人之一,小时候他曾因担忧过阿香像母亲那样离开自己而整日郁郁寡
,闹得许多人都以为他是生了病。
上将要
到最为艰难的一段,王老三没空再和他们闲聊,专心撑船,穆离鸦见没人跟自己说话再度把目光转向了抱剑的薛止,“就算让皇家的人听到了又如何?”
比起一无所知时的茫然,半知半解的滋味更加磨人。打小好奇心旺盛的他不肯善罢甘休,时不时旁敲侧击地找自己的侍女打听一下。
“改朝换代。”
开玩笑,“怎么样的大?”
“是人,普通的凡人。”着他略带惊诧的目光,阿香撩
这日他好不容易看着祖母睡了,便来倚着廊
透气。江州的冬天又
又冷,细雪如沙纷纷扬扬地落下,握在掌心难以凝结,他想什么东西想得
神,连
后来了人都不曾注意。
穆弈煊淡淡地扫了他一,“这世上许多事情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你那个侍女,她是不一样的。”穆弈煊当时正在为人题字,语气不自然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她不会轻易离开穆家的,唯独这你可以放心。”
穆离鸦懒懒地应下,语气中尽是敷衍,但王老三没听来,庆幸地拍着
,“不要觉得我王老三
的宽,而是这世
就是这样啊。”
无奈每次阿香都会把话题绕别
,他不好
迫,加之不算什么大事,也就慢慢淡了,只在偶尔回忆往事时飘过一抹浅淡的影
。
他母亲去得太早,祖母年事已,哪怕有心抚养许多事也无法亲力亲为,是阿香将他从襁褓里只会嗷嗷哭泣的那一丁
大小东西养到了这么大。
直到他十五岁那年的冬,穆老夫人缠绵病榻,他从剑庐里回来,每日衣带不解地在病榻前端茶送药。
“是吗?那我今后就不说了。”
当时的他不过是随一问,“是人还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