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杨捕房中见过的场景再度从脑海浮起。

是那妖僧在说话。

冰一般素白的手指在剑上悬停了几秒，调转到他后的人上。

“既然人到齐了……”琅雪笑的，可话还没说话就被打断了。

妖鬼邪祟无法直接碰这把剑，于是他脆把杨捕的整条手臂撕了下来，以此为媒介带走了剑。

薛止攥了拳。

薛止已经了他的抉择，向着他的答案伸手。

“还是要这个。”

雪发白衣的是妖僧琅雪。他站在什么人前面，刚好遮住了那人形，只有一片素的衣角了来。

“嗯小僧只说要还给你，但没说要还给你哪一样。”

面对薛止沉沉的目光，琅雪波转，“你是要这个……”

“等等。”

“完璧归赵，二位看如何？”

“薛公，不要犹豫了，毕竟有的人一刻都等不得了。”

“唉……”

不论这琅雪打的是什么主意，薛止还是向前踏了一步。他里不属于自己的一魂一魄在自己的半面前彻底被燃了。

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悠悠地叹了气，里包着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在难过，又像是痛苦。

琅雪形一飘，挡在薛止前。

这个人没事……

“……是你。”

“小僧是真的想要和你家穆公朋友。”他脸上那愉快的笑意都快要收不住了，“你们看，我连诚意都准备好了。”

无论他选择什么，有些东西都将永远被改变……

是要带走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还是那把与你命休戚相关的剑。琅雪轻巧地把这个问题抛在了他们中间。

杨捕对着灯打量自己今日收获的这把剑时半都不曾想到杀机已落在自己上，只是思索着这东西能卖几两银，又能换多少酒来度过不用值的漫漫长夜。

纯粹的黑暗覆上他的球，将残忍无情的江和诡谲森的石佣全隔绝，他有一瞬间彻底失去了意识，就跟昏迷了没什么两样。

即使只借着血池中泛起的暗光他也能看清穆离鸦的面十分糟糕。

谁知这卑劣的妖僧会不会把矛引到穆离鸦上。

是琅雪杀了捕。

“你把他怎么样了？”

像是本没注意到他的怒火，琅雪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就开了。

而这人正是先前下的穆离鸦。他长发披散在肩，睑低垂，显几分平日里不常见的脆弱。

“他来了。看来你还是要更了解他一些。怎么，不兴吗？”

等到那片黑暗散去，他逐渐看清前的场景。

穆离鸦像死了一般毫无动静，只有微弱的起伏和衣角的翕动证明他还是活着的。

除非他将这把剑再度握在手中，否则它们绝不可能轻易平息……

没人看清那条断掉的手臂是怎样凭空现的。咚地一声，它从半空掉落到崎岖的地面上，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开手中攥着的东西。

下前他特地捡回了那把匕首。他闭上睛，迫自己不能动手。

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薛止丢失的那把剑。

“小僧给他下了毒。”琅雪偏了偏，无辜而嗔怪地说，“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如果不这样……穆公就不肯好好听小僧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