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周老二珠转了两圈，换上副了然神，“你要多少？”他眉宇间隐着一轻蔑，像是在说“我还不懂你们这人吗”，那满脸的血，显得格外狰狞。

麻脸看周老二变回往常的霸王模样，心里稍稍有了些底气，“好好好，我这就去。”走之前还朝着穆离鸦唾了，“没本事就没本事，扯理由什么，我呸。”

二十两银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收成，他自认对这白衣神仁至义尽，是对方不识好歹，非要坐地起价，那么就别怪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

“你！”周老二气结，脸颊涨得通红，穆离鸦盯着那飞溅上的血迹，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血迹比起他们先前在天井那时要更加大了，都快占据周老二大半张脸孔，还有逐渐扩散的趋势。

麻脸权当没听见，就往外走。

这周老二一气还没匀就听到他这么说，险些没厥过去，“你……！”他指着穆离鸦的鼻，你你你了半天都说不完一句话，“你这个……”

“这事无解，二位请回吧。”

走没几步，他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他们来的时候外天已快亮了，可此刻往外看去，青黛的天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只有后鬼火似的两烛光，在冷的风中摇啊摇，晃得人儿疼。

“……怎么还不到？”他记得，来的时候自己整整走了三十七步，现在别说三十七步了，哪怕是一百三十七步都该有了，而自己和大门的距离似乎还是那么多，怎么都无法再近分毫。他一直跑一直跑，怎么都没个，他想要回看看，都回到一半，骤然想起耳相传的一句话，生生把脑袋扳了回去，后怕得背后了一层冷汗，直把衣服浸透。

“你们上都沾着她的血，等到七晚上，她自然会来找你们。”穆离鸦从周老二看到麻脸，血迹越来越大，都快要盖住他们整张脸，“一个都别想跑。”

“好吧，那就不开了。”

“还不肯？好，实话告诉你，这生意老不了！”周老二火气上来，地丢下这句，转朝麻脸吆喝，“去叫人，一起把这破棺材抬去一把火烧了，老还不信这个邪了。”

“你肯不肯？”

穆离鸦没再持，见他二人松了气的样便又慢悠悠地补了句，“既然你二位选择不开棺，那这事就没什么回转的余地了，自求多福吧。”

穆离鸦手指着掌心，“你们不愿意开棺，某便如你们所愿，怎么就成了某的错？”

夜路莫回，否则容易鬼上。他回若是看到周老二和那白衣人还好，看不到的话，他半都不想看

笑，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大师，你快些收了这妖怪吧……不说别的，这动来动去，怪瘆人的。”

“你们觉得自己的命就值二十两银吗？”穆离鸦往侧面躲了躲，眉宇间隐一分厌恶，“看来你们是真的看不见了。”

“某还是那句话，要么开棺，要么请回。”

“不是吗？二十两银不能再多了，赶快给大爷收了这鬼东西！”装了半天孙再装不下去的周老二一咬定他在拿乔，几短的手指晃来晃去，就差没直接怼到他脸上。

穆离鸦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什么？周先生认为某是求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