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鸦诱哄似的又追问一句。

“不，不是她！”周仁惊叫声，“不是阿清！”

但穆离鸦并不在意，因为不知不觉间，话已全然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是真的。”周仁嗓音压得很低，语气透着萧瑟，“你猜得没错，这周村……闹鬼。”

说完他整个人颓唐下来，不再摆先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壳姿态。

“是我妻，怎……怎么了？”

“是周宏安，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我们一般喊他周老二……他虽为人有些刚愎自用，但也不算是不讲理的人。”他颇有些费解，“敢问你二位是如何得罪他的？”

穆离鸦叹气，缓声：“我二人初来乍到，本意也不想得罪人，今夜我们在间破屋里歇脚，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动离去，直到听闻外有女的哭泣声与脚步声，觉得古怪就就一路追着到了这个地方，正好撞上周宏安一行人。我照实说，他非但不信还说我二人装神鬼……”略去血腥尸臭那段，穆离鸦将前半夜所发生的事情避重就轻地讲了个大概，此刻正吊着梢看周仁，“周兄，看你脸，你不会知什么吧？”

提到脚步声周仁的脸就明显不对，之后更是惊叫一声，额上一层细密冷汗，“这……这不可能，脚步声，女人……这不可能。”

穆离鸦站起来，撩开帘，也让棺材的全貌暴在他们所有人前。

“是吗？脚步声，女人还有婴孩的啼哭，你是真的不知吗？”

“我怎么觉得，你们这村闹鬼呢？”

“我……我不知。”

“……大人？”他嘴哆嗦了下，“能否给在下多描述一番，看看在下是否认识。”

“你知？”

没有得到想要答案的穆离鸦放缓了语气，“我听得很清楚，那脚步声是了祠堂，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不相信？”他目光瞥到那棺材，“难那女鬼是尊夫人？”

“我再问你，你与棺中死者是何关系？”

周仁只说闹鬼，却打死不说为何闹鬼，又从何时开始闹的。

的，找了个机会逃了来，正要走就遇见了周兄你。”

穆离鸦单手托腮，将那死鱼睛的形容举止一条条形容给周仁听。

虽说他自称铸剑师，但周仁看得来他教养极好，与寻常村中铁匠截然不同。听到一半周仁基本就能确定他说的是哪位。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一，二，三，四，五……九，十，你数数这数对不对。”

寻常棺木不多不少钉七钉，可前这棺材足足钉了十长钉，大有把里人魂魄彻底钉死的架势。七钉保佑孙后代，而这么多……穆离鸦意味长地看了他们来时走过的那段石阶。

周仁脸上憋豆大的汗珠，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知。”

这周仁双闭，先摇，再，内心天人战，“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

两雕工细的石狮正忠诚

“是……是的，闹鬼。”

穆离鸦将话里重重复一遍，“闹鬼？”

知自己这是遇见手山芋的周仁额沁一层细密汗：这要是真让他们走了，第二天碰上来找人的，自己是该照实说还是说自己不知？

他的语气透着严肃的冷厉，让周仁下意识直了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