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补充一句，“不过我也不一定知。”

那只手骨节匀长，生得极好看，但不像是公哥的手——王二打小帮着农活，认得上有常年活留下的痕迹。他快速接过碎银怀里，确定其余人没有瞅见，快速：“说吧，什么事。”语气倒是真挚了些，不再像先前那般搪。

“嗯？”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是什么大事。难得加餐，某就

他鼻生得灵，闻到荤腥味儿，都不要人说哈喇就了来。

“不妨事不妨事。”王二连连摇。这白衣公手大方，竟比他一月俸禄还多，他这是捡了天大的好运。

“速速离去，莫要为难。”

那人一暗影般的黑衣，端坐于背之上，背脊得笔直，因为隔得远，五官不大能看清，只能依稀看清直的鼻梁眉骨。王二目光下，落在他手边那把未鞘的剑上，受到阵阵森冷煞气，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迅速调转开视线，对上白衣公带几分考量的目光。

说着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些什么颇为重要的信息又想不起来。

这白衣公眉梢角都带笑，五官清隽，轻裘缓带，宛如画中走来的闺阁梦里人，与这灰扑扑的驿站与风沙漫天的周边环境格格不。

“某只是想打听事情。”

“我……”

“不过这周村……”

白衣公颔首，“某先谢过。”

“你去看看，是官家来的人接来，不是赶去。”

正左右为难之际，白衣公就帮他了抉择。

“最多再等你一会儿，不过来我们就全分了！”

“官爷不必多虑。”

“王二你好了没有？”

周村？王二思索了小半刻，指着前某个方向，“沿这条路一直走，翻过那座山……对，左边那座，快的话下午，慢的话差不多傍晚就能到了。”

还不等王二再拒绝，就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被了过来。

就在他搜刮肚的时候，另一边同僚们又扯着嗓喊他。

“那请问官爷，周村怎么走？”

被这声官爷叫得浑舒坦，王二抬，对上个神仙般的人。

。

他们应当还有话说，但远阵阵蹄声打断闲谈，这王二不及反应就被推去应酬。

白衣公闻言，没有立即回到，转似与另一人打商量。

他还在想那件事，“再等等！”

这人说的是官话，吐字清楚，吻文雅。

王二这才注意到与他一同来的那人。

“李大媳妇送的馒，托伙夫上炉蒸了，你再不好就不给你留了。”这伙人虽然总是嘲笑他一迂腐酸气，可大上怎么不苛待他，他心里激得。

像读书人，多少算半个书生的王二暗自琢磨，应该不会不讲理。

驿站是官家的东西，调动得凭勘火牌，他们这些驿卒平时最多收小钱帮附近居民捎带小东西，但饮补给是万万不可，给多少银都不可——要是上的人被查到，轻则丢差事，重则被问罪砍。

待到蹄声近了，“这里是官驿，不给用。”王二扬声，话中带着几分不情愿的敷衍。

王二打老远看了，一黑一白，不是官家的绿袍，估摸着又是些不懂规矩的商贾，他在心里唾了，暗自觉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