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不见我有丝毫反应，屈远凌的面挂不住了，沉下脸，「喂，姓卓的，你说句话啊……」

我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毫无疑问，肯定蠢透了！

从「猪」到「小」，再到「孬」、「氓」……我从来没像这次被人骂得这么惨，可男人就是犯贱，他骂得愈凶，我就愈觉得全轻飘飘的。因为屈远凌虽然嘴里骂着，表情却没有半生气的样，反而角笑，明亮的眸光溢彩、勾魂摄魄，电得我目眩。

「卓，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孬、有无胆的小氓！只敢意我，整天用那双贼视我，除此外，别说了，连一个都不敢放，你他妈的算什么男人！」

好，现在从猪到小了……

「我其实很后悔，不该当你的面破那层窗纸。自那以后，你就一直在躲我，说实话，我心里难受的。那段时间我真怕你会辞职，不过好在你没有。过不了几天，又像打不死的小，四爬……」

我好像听到了本世纪最不得了的话，譬如告白之类，可是这也太不可能了吧？

昨天他守在医院很晚才走，今天一早来接我，然后又上去陪客，想必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说什么?」我傻傻地摸着耳朵。

正想之际，突然，手腕被屈远凌攥住……

从未这么正经，表情也从未这么严肃过，「会胃血，是我自己不注意饮、抗不住压力的结果，与你本没关系。事实上，你给我这个机会锻炼，我真的很谢。作为老板，你对员工已经十分慷慨，没必要到这个份上。我明天就回去上班，谢谢你的关照……」

「难你不是我的老板?」我笑。他手掌的温度，仿佛能将我灼伤。

「对不起，我的脑已经欠费停机，一切通话服务暂时取消。」

「你真的把我当成老板看吗？」他低声，一眨不眨盯着我，眸光幽，脸却有些憔悴。

有一叫心疼的情绪，弥漫过我……

「随便什么都好……你平时不是很伶牙俐齿吗，现在怎么了，哑了？」屈远凌微扬角。

我只要柏拉图式的意就能满足了啊啊啊……我可梦都没想过，有一天，白王会向灰青年递橄榄枝啊啊啊！

憋了半天，我才傻傻挤这么一句，屈远凌「噗」地低笑声，大概被我这副前所未有的白痴相给逗乐了。

猪？真囧……

有个词说得好，人「巧笑倩兮」，哦不，应该是「瞋薄怨」，我敢说天下没有一个男人，在看到他「有就来上了我」的表情面前，还能把持得住，我一下爆

「你啊，真不知让我说什么好……」屈远凌叹：「知吗，刚才回家时，我的心始终是提着的，尤其打开门那一刻。里面一片漆黑，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可当我到卧室换衣服，却一看到你躺在床上，睡得像猪，就有失而复得的惊喜……」

「你这个家伙，经常看得我很矛盾。说你好吧，有时候又胆小得不行；说你装傻吧，却又比谁都看得明白；说你一天到晚打混吧，工作起来却可以连命都不要……你好像一直在往自己上加东西，一层又一层……我不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有时真不想你了，可又会情不自禁在意……」

虽然屈远凌说的每个字都很清晰，但对我而言，却像火星文一样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