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又问：“那他们呢？这些乡亲们。”

“什么话？”程殊没好气地说。

程殊了，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一言不发地继续整理行李。

然而自从齐王起事的消息传来，村中便人人自危，原本时常串门客的人此时都不见了踪影，就连本应下苗秧的稻田也没人了。所有人都闭门不，随时准备着逃难。

纪别想都没想就回答：“我上辈不怕，这辈很怕。死真的太可怕了，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不能会。”

纪别的老家武昌府，位于湖广布政司的东北，离齐王的大军压境还有一段距离。而齐王看似也没有拿下整个湖广的意图，刚攻湖广境内就向北改河南。

纪别沉了片刻后，神邃望向程殊：“我们不了了，回京的路上自都难保，只能保佑齐王不再向东打过来，否则只能各自逃难了。”

别语气依旧平淡：“当然担心，只是担心能有什么用。阿殊可曾听过民间的一句话。”

程殊想了想，突然觉得，也是这个理。反正都是在河堤上走，是掉河中，还是上了岸，谁也不会提前知。

第36章开战

然而不过第二天，圣旨就到了，只是圣旨的内容却不是他们原本所想的夺情回京，而是直接提纪别为兵右侍郎，兼领监军一职，前往河南布政司前线督战。

程殊份特殊，不便面，就躲在屋里听着钦差宣旨。但听到监军

但很快，两人都不再想了。程殊开心地说了一句：“如果定要在同一天死去，我们也知了会一起死。”

得到消息那日，纪别和程殊默契得很，立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齐王此次骤然起事前毫无征兆，率数十万大军压湖广，而湖广卫所调兵不及，西几府瞬间变落敌手。以湖广为据，齐王叛军可以向北经过河南便能直接兵临京师。

李漠的四位叔叔，也是大梁的四位藩王，封地想去甚远。其中齐王封地在齐王封地在四川布政司东，与湖广相连，赵王封于山东布政司北，邻京师。魏王燕王封地较远，分别位于云南布政司和□□都司的南端边缘。

纪别将一份地图平铺在桌上，给程殊指着路：“估计不三日，朝廷夺情的圣旨就会下来，到时候我们从东边绕上一下，走南直隶绕山东布政使，从东边京城。”

纪别看似轻松，但他也知，当死亡突如其来降临的时候，任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富甲一方，都不得不接受老天的安排。

纪别嘴里叼着一片草叶，样有痞，像是走在街上都会被捕快带走问话的人，他囫囵地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纪别笑着在程殊的鬓间上一朵野：“夫人说得对。”

纪别：“圣旨一到，我们必须即刻启程，若是在此之前有何变数，说不定还要提前走。”

程殊小声说：“其实我也很怕，两辈加起来，遗憾好多。如果这辈也死得那样早……”程殊又重重地叹了气。

“就我们两人？”程殊问他。

这般闲适的生活又过了半年后，整个大梁骤然被一惊雷撼动——齐王谋反了。

原本焦躁的心思突然被纪别抚平了，程殊瞬间觉得豁然开朗：“束之，你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