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舍不得再让他劳累，自己整理了家务，然后陪晞一块儿在树下纳凉。

但随着年龄渐长，他厌恶极了这排场，渐渐不肯再去了。

晞不依不饶：“你那时已经不记得我了，怎么还会理我？”

谦就去了鞋袜，真的抱着他躺下，重新放下了麻帐，昏暗的小空间里自成一片天地。

“今日有位同好送我——晞？”他一下就慌了，扔开卷轴，掀开被往里面看。

据说十里八村，十个姑娘里有九个仰慕他，但他家境贫寒，老爹又是个酒鬼，没几人家愿意和他结亲。

“还是睡。”项玉孪，不，或许这时该叫谦，低用额去蹭他的额，染了一脑门乎乎的汗，“可是不舒服？”

晞一个劲儿地笑，两人打闹着打闹着，就亲吻在一起。

“胡思想，你上怎么这样虚，难又有人来折你的枝叶？”

“近日里总是梦，梦见你回转世，我去见你，你却不理我，冷看我，说我是妖怪。”

他执意不肯动，谦只好在床边守着他，到了夜间，晞终于好转了些，在门坐着，看天上的月亮。

这是前情提要。

项玉孪一再扎去，这时已经现了“他”拒绝与乡绅结亲、乡绅恼羞成怒给他使绊、晞为了让他安心读书在树上沉睡等等事件。

乡学再次放假时，家里来了一位

华。

“既然这样，我就跟夫告了假，先不去乡学了。你这个样，我去了也无心学习，每天只能想着你。”

“上乏，就躺了会儿，”晞还乎着，臂缠上来搂住他的脖，声语，“你陪我睡会儿。”

空的霾被隔在木屋外面，谦为了逗他开心，故意模仿乡学里的老先生。

“怎么还有人敢来？”晞笑，“你都那样发了疯，他们都怕你。”

这段时间他上似乎消瘦了不少，神不济，走路的时候都像随时能被风倒。

里的晞悠悠转醒，偏看他：“唔，怎么回来了？”

他们一起躺了许久，到日西下，晞看着还是病蔫蔫的，打不起神来。谦心里担忧，起抱着他：“我带你去看郎。”

“本来就是妖怪，”谦用去理他的长发，“我清楚得很，怎么会不理你。”

晞先是笑着答应了，但看起来神总是勉，终在谦担忧的目光下，他轻声说：“我还好，不用担心。”

晞不赞同：“这怎么行？好端端的，你不回来的时候，我可以住在树上，不妨碍的。”

项玉孪梦见自己抱着一卷海月纸，满脸喜气地走家门。这儿当真是家徒四，矮小黑旧的木桌木凳，拐左边的门，里就是一张简朴的木床，大白天的，麻帐还挂着，里面还躺着个人。

“天看起来像是要下雨，天气也闷。”黑压压的天让谦觉到了不安，他托起晞的，“不如我们回屋里歇息。我给你讲讲最近乡学里的事？”

来回不过一个月而已，但这一个月里，似乎故事急转直下，让人十分着急。

“你傻了？”晞说，“我是柳树成，看什么郎？只会让人害怕。”

梦境忽然变得模糊起来，明明在其，却觉灵不附，好像看什么听什么，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