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疚让他自我谴责，却不料第二天一早见到的季蓝，看上去不受任何

季蓝怔愣的反应，和几小时前的封温是如一辙的。

于是季蓝睛又亮了，生怕他反悔，急忙警告：“这可是你说的！”

季豐垂着，羽睫温柔，话却无情：“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个，不行。”

他不愿对她过度解读，看见楼下亮着的灯，过她的肩膀又走下楼梯，“忘记关灯了。”

*

终于季蓝又一次跑过来，扯过他的胳膊，面向着她。

定有事找他，他现在越发拿不准她的心思。

继续往前走，他还耐着说：“季蓝，不要胡闹。”

她里有盈盈的光，像月光，也想光。

他形定住，顿了顿，继续往前走，接下来的反应，是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

只是，一个没想到自己会被接受，一个，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他从手臂上拿下她的手，说：“季蓝，我已经和封温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可以，就因为我住在你家吗？我又不是你亲妹妹！”

季豐妥协：“好啦别生气，说你想要什么，我能到的，一定给你。”

他有很多顾虑，对石曼的顾虑，对她的年纪的顾虑，还有对自己的顾虑。

季豐克制着自己往前走，走廊变得长长的，漆黑不见尽。

今天她能对他说这样的话，一定也是察觉到了他的什么，而他却已经把那些东西压下去了，就算还是会蠢蠢动，那也是不见天日的，谁也发现不了。

她这一晚，心情真是起起伏伏，心被他牵扯着，他让它兴它就兴，他想让它伤心，那更是轻而易举。

“我没胡闹。”季蓝认认真真地说。

良久，他的声音夜，轻抚着她的情绪，但更让她措手不及。

他也不会告诉她这些。

谁也说不准天长地久，他从不允许自己这样草率。

他自顾自地下去把灯关掉，屋里就变得黑漆漆的，季蓝还在楼梯上等着。

并且他信，只要他能把这些东西从一个人上转移到另一个人上去，慢慢地，自己便也会不再注意到了。

不愿面对，所以回避。

“圣诞礼吗？现在还早。”

季豐转过来。

季豐没有回。

季蓝的话像一个抛过来的直线球，立即：“那好，我喜的是你，你把自己送给我吧。”

季蓝也没绕弯，说：“你这么晚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什么事了，又想着，也有可能你是去给我买礼了。”

“喂！”

“是。”季豐拖着长音，哄着她说：“我说的。”

从日本回来，几天来他一直心神不宁，知她很快要过生日，却自己过混了日。

他不像季蓝，为了“喜”二字，把什么都抛到脑后往前冲。

仿佛垂死挣扎般的，她说：“我不，明明你答应过我的……”

季蓝里的埋怨，隐失望，也有不被重视的伤心。

季蓝站住脚步，声音低下来几度：“什么圣诞礼，明天是我生日啊，不，准确来说是今天了，你不知吗？”

终究他还是放了心咬哄一哄她，就把推拒放到下一次吧，下一次，他一定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