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如今已经不用再来垓下学听学，不过这里的学官郗冠请他来这里讲学，所以他每天早晨会来这里一个时辰。

池砚听方照说了一路，但却从他的话中并未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知方照有个很严厉的哥哥，他在七公主手底下办事，至于方照，他似乎被养得很单纯，对七公主的事情，了解得并不多。

待池砚站到堂上，大家都冷静下来时，他只听池砚声音清朗：“廖国有一谋士岑许，他算无遗策，但凡有他随军征的战役，便能无往不胜，甚至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何解？”

和七公主，动不动就皱眉，一脸不耐的样，因而方照备受鼓舞，宛若滔滔江一般，倾诉不断，直到咙冒烟了，还犹未尽。

岑许，字破竹，三年前，被廖武王启用，其参加过的战役，莫不巧胜，甚至空手夺齐城，而战败的一方，皆言有鬼神侵，遂岑许便被叫鬼谋，也有人叫神谋，并且这传言传到各国，便更加神乎其神，只要提到岑许，便无不闻风丧胆。

“因为他是天神派下来辅佐廖武王的，所以能够预知先事，断人生死。”

在垓下学听课的人，他们大多是大晋未来的从政人选，池砚考虑自己没落世家的份，在朝堂上远不如世家弟一般，党羽林立，因而以老师的份在这里讲学，看起来微不足，但是日积夜累之下，他能赢得世家弟的敬重和拥，待朝政以后，他所面对的阻力便会小许多。

一开始，他讲学，确实遇到很多人刁难，但学问一事，光是记忆背诵这块，他从小便过目不忘，他们学得远不如他广博；再者，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些世家弟并未离开过大晋，甚至有的从未走过晋都，所以去过列国的他，能够结合很多现实的例讲给他们听，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十分缺乏的东西，因而到了如今，来听课的人几乎乌压压一片，挤满了听堂。

池砚适时的给方照递了杯茶，还语气温和：“慢喝。”

“因为他智谋超群，简直近乎神明。”

池砚站在上方，任凭大家发言，就算答案十分荒唐，面上也没有任何异，嘴角端着矜持温雅的笑，目光平和，这令人十分放松。

……

等他把事情在脑袋里理清楚，垓下学便到了。

“岑许，能御鬼神而战，呼风好雨……”

“岑远是人，并非神。”池砚忽然朗声：“察之微末，而知之千里。岑远擅察人心，擅长从细微之事，揣很远的事。就比如下棋一样，当你才走一步，他便已经算好后面十步。岑远智取濮城，围兵三日，便不战而胜。众所周知，邬国旱，尤其是濮城，又名日光之城，常年有八个时辰被光笼罩。一直以来，廖国便与邬国通商，那一年濮城的人时常为了源而奔走，这现象持续了整整三个月，岑远他早知这状况，却并未急着发兵，而是在等一个久旱逢甘的机会……”

池砚领着方照，方照望着现场的氛围，已经对他几分崇拜的神。

方照的母亲死的时候，他才四五岁，本不记得母亲的慈是什么觉，可是面对池砚的轻声细语，他忽然觉浑洋洋地，不由伸开胳膊，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智取濮城时，岑许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