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完，萧昱琛沉默未语，书房中落针可闻，陷了压抑的死寂。

颜奕一板一地把当时萧昱霖和王妃说话的情形叙述了一遍，“成王殿下说了什么，王妃的脸极差。才没有听清成王殿下的话，王妃说的话也听得不太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王妃说什么继位、皇后、遗旨什么的。”

萧昱琛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痛，却并没有避开她的目光。

苾棠正窝在窗下的榻上，上搭着薄薄的毯，手里把玩着一个掌大的小玉，那是给茂哥准备的小玩意。

“凉！”苾棠嫌弃地推开他的膛，他刚从外面来，玄锦衣的前襟一片冰凉。

苾棠知了，萧昱霖没有说谎。

萧昱琛缓缓：“这话也不全对，是有这么一件事，但是我并没有答应父皇，只是父皇说了，将来会立下遗旨，使你不能为后。”

萧昱琛走到榻边坐下，揭开她上的毯钻了去，把她揽了怀里。

苾棠平静的表情终于维持

们确实等了大半天了，年节已经过完，明日就要开衙，有很多事情压着要理。可肃王从成王府一回来，就了书房里面的隔间，脸沉得像是暴风雨前夕空中翻卷的墨云，众幕僚都不敢上前去询问。

苾棠的手指不停，慢慢划到了他心的位置，觉到指尖下实的肌和蓬的动，她的声音飘飘忽忽，“那可怎么办呢？到时候我不能为后，那就得别的女琛哥哥的皇后，可是琛哥哥又答应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该如何两全呢？让我琛哥哥的妾室，尊别的女为主母，我生下的孩为庶，琛哥哥，我无法接受呢。”

“我遇到成王了。”苾棠的手指抵在他的膛，勾勒着锦衣上暗的纹，双目却定定地看着他，“他说你答应了皇上一件事，将来是不会立我为皇后的。”

苾棠仰起脸看他，纤长密的睫羽在睑下打下一片淡淡的影。

她还记得他说过要“恩两不疑”，就算昭文帝要立下遗诏自己不能为后，那也不是他的错，但她总要个明白，不能糊里糊涂活下去。

等到王妃从竹园回了王府，肃王立刻派人把颜奕叫了过来。满月宴尚未结束，小丫没有等他就直接走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昱琛手中的茶杯一歪，几滴茶溅了来。

半晌，他挥挥手，让颜奕退下，自己也起回了内院，完全没那等了半天的幕僚们。

颜奕又把王妃回竹园的事说了一遍，“才没有屋，不知王妃和姚夫人说了什么，不过有个府医了屋，不知是给谁扶脉了。”

“让棠棠妾室，让我和棠棠生下的孩庶，不只是棠棠无法接受，我也无法接受。”萧昱琛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着，指腹的薄茧在那莹白的脸上留下一浅浅绯红，“棠棠不为后，我便不称帝。”

她的语气是那样平静轻缓，近乎呢喃，脸上也没有一滴泪，可那黑白分明的眸已经生生憋得通红。

“棠棠给就乎了。”萧昱琛固执地不肯放开她，“棠棠怎么不等我就自己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