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径自起去了净房，片刻之后，他拿了个浸的棉巾来，“阿云，朕今日定要一看。”

跟来的太医看到昭文帝的神示意，立刻上前，告了一声“得罪”，三指虚虚地搭在沈皇后的手腕上。他垂眸凝神，半晌，又让沈皇后换了一只手腕来扶脉，眉地皱着，斟酌着词语：“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平时要开阔怀，莫要多思多虑。微臣给皇后娘娘开了方，能安神疏散，增。”

站在明间的苾棠也松了气，她也一直担心着沈皇后，此时听太医说没有大碍，只是思虑过多，胃不好，倒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可惜，无百日红，这被采摘下来到瓶中的鲜，还能保持几日的新鲜呢？

昭文帝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那束月季，他叹了气，“阿云向来不喜脂粉，最近怎么倒是天天都上妆了呢？”

谁能拗得过一国之君呢？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

“不迟吗？”昭文帝把“不迟”两个字在中咀嚼了即便，嘴角意味不明地一扯，看起来倒像是冷笑，“朕只恐怕一切都太迟了。”

一丝不安漫上了昭文帝的心，他扶着沈皇后，让她坐到了紫檀木大桌旁，握着她的手腕放到了桌上，本就纤细的雪腕此时更加脆弱，他的手指轻松就能环住，苍白的肌肤上透着淡青的血脉，有无助病弱之。

的务也全给德妃理，当时她中了信石之毒，这还可以理解，可后来她养好了之后，也并没有把务收回来，闲适在坤宁中倒像是个富家太太。

“朕想看看阿云素容的样。”昭文帝地盯着沈皇后的睛。

如果光是懒散不想理事倒也罢了，可她日渐憔悴，白皙的肌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甚至乌发中也染了一丝白霜，整个人就像是一枝盛放的牡丹，本是雍容华贵艳无比，突然遇到了一场冰雹，迅速地凋零了。

“臣妾整日在这坤宁中，衣无忧，也没人敢来烦扰，能有什么事呢？”沈皇后的神错开，盯着墙角几上白瓷瓶中着的一束月季，御园中的开得甚好，女们都知她的喜好，采来的月季是粉白两，的层层舒展，还有几个是苞待放，上还带着晶莹的珠，绿的叶片片完无暇，枝条上的小刺已经剔除净。

沈皇后垂下眸，“陛下何必如此，臣妾最近颜太差，恐污了圣目，这才特意上妆的，陛下要看臣妾素容，且等臣妾的好起来，脸上的颜好看了再说不迟。”

沈皇后看了昭文帝一，“看，臣妾说了没事嘛，方就别开了，吃了那么苦的药，哪里还有什么，大不了臣妾每餐多用些就好了。”

昭文帝一挥手，让两个太医并边跟着的太监都退了去，屋中只剩他们两个人。他握着沈诺云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挲了片刻，低声问：“阿云可有事瞒着朕？”

沈皇后的微微僵了一下，只是一个小小的瞬间，几不可察，可昭文帝地挨着她，却是清晰地觉到了。沈诺云白皙的手指掠过鬓边的发，“臣妾老了，再不上妆就没法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