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心绪复杂，此时倒奇迹般的安定下来。原来她也有和纪云开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

既然他不提那些事，那她也就不提好了。不过不躲他么？周月明秀眉微皱，他已经搬了安远侯府，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不多，其实也无所谓躲不躲了。

“没有什么？没有生气？还是没有讨厌我？”

他目光诚挚，喜之情溢于言表。

说到这里，她脸颊微红，尽量忽视纪云开中忽然迸发的光芒，极认真：“还把你当成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听她认真而诚恳地说“我不讨厌你”，纪云开角上扬，勉下想要抱一抱她的冲动。他眸中漾起极淡的笑意：“那为什么还躲我？”

没有。”

——当他发觉他一这样的“白衣纪云开”的神情，她就会降低对他的防备时，他不自觉地就柔和了神。

纪云开黑眸盯着她：“那现在知了不是臆想，你还要躲我么？”他降低了声音，认真看着她：“卿卿，不要躲我好不好？”

纪云开心一，边漾若有若无的笑意：“卿卿，我很喜。”

尽他从没想过什么“可以信赖的朋友”，但是得知她并不讨厌自己，也足以让他心怒放了。

然而周月明没有回应他，只继续：“你忽然消失不见，我担心也害怕。后来得知你活着，我也很开心。”她抬眸望着他，一字一字：“纪云开，你能好好活着，我很兴。还有，我不讨厌你了。”

“卿卿……”纪云开抿了抿。

她先时讨厌他，所以一看见他，掉就走，连个神都欠奉。如今既然兴于他活着，也不讨厌他，为什么还要躲他？

纪云开望着她平静的侧颜，心脏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从小到大，她每每只要见了他，就神情不悦

“不是臆想！”纪云开脱而，有赧然的模样，“卿卿，我一开始也以为那是我在梦。”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时光都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她看见了一个魂魄，那个魂魄帮她许多。现在有一个人和她共同拥有它，那个人还是她曾经很讨厌很讨厌的人。这觉有奇妙。

“改天去问问‘活神仙’，他可能会知原因。”

如果这么说的话，倒也能理解。因为那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她自己都不敢确定，何况他呢？

她定了定神，脆将心一横，摊开了说：“纪云开，我没生你的气，也没有……也没有讨厌你了。当初大家都说你没了，你穿白衣裳，魂儿飘在我跟前，只有我一人能看见你。那段时间，咱们确实熟的，经常会说一说话，你还帮过我好多次，我非但不讨厌你，还……”

周月明咬一咬牙，：“好。”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她不再讨厌他。

周月明“哦”了一声，轻声：“这样啊。”

周月明皱眉，有些为难，又有不解。他是怎么到完全当那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的？

周月明狐疑地看着他，半晌才：“你看见我的时候，不也叫我周姑娘么？而且……”她停顿了一下，神情古怪：“我当时以为你死了，魂魄不散，可是你既然活着，那又怎么会魂儿跑到我跟前？我都在想，那些是不是我自己臆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