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样？”周月明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一瞬，她忽然明白了兄长的意思，手里握着的方灯似乎显得沉重了许多。她角的余光依然能捕捉到纪云开的“形”，心里甚是微妙。

这话题哪怕是与亲兄长谈论，也羞人的，更遑论还有纪云开在侧。

“她没有定亲吧？”

他也很想问一问她，她是什么想法，却不敢问。

“不必不必。”周月明连忙摆手。徐文竹的画颇有名气，价格不菲。竟要直接送画给她？

可是，徐文竹令他不安。

今晚在灯市，挥毫作画的徐文竹姿态闲雅，自信大方，又将赢得的灯赠给了她。尽他窒闷，也不得不承认，才佳人，颇为相。

从灯市回来后，周绍元就佯无意，问起妹妹：“你觉得文竹怎样？”

谢锦城来提亲时，他固然生气，但并没有多慌。因为他内心很清楚，谢锦城成不了什么气候。

徐文竹一：“我觉得也是，这么小呢。”

周绍元一笑，一：“累了？那你先歇着吧。”

周月明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看不什么来，索就不再追问。她提着灯，安安静静等兄长。

临分别之际，徐文竹小声：“灯上的这条鱼画的不好，改日我画幅好的，送给卿卿。”

少女心思，他不是很懂，但是从妹妹没有直接脱而“讨厌”、“反对”之类的话，应该没多抵吧？她今日累了，不想说，那改日再问就是。

周绍元在一旁笑看着，心说，徐家表弟对卿卿确实不一般。还是第一次见他主动要给人赠画。

“怎么了？”周绍元轻笑，“又没外人，咱们两兄妹，有什么话说不得的？”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到今年八月，你就十六岁了，有些事情也该想想了……”

徐文竹想了又想，还是避过周月明小声问周绍元：“绍元兄，我记得卿卿比我小一些，是吧？”

她回之一笑，他先若无其事移开了视线。

他虽然没再说其他的话，但周绍元却挑了挑眉。

纪云开心里反倒不大自在了。

周月明瞧了他一，也看不什么，只轻声：“我乏了，要去休息

“没有。”纪云开脱而。

周绍元斜了他一，施施然：“她叫你表哥，你说呢？”

当然，这或许是客话，她若当真，反倒是失礼了。

“哥——”周月明打断了兄长的话，她有些慌地瞥了纪云开一。很好，他已经飘远了一些。但她仍心中不安，她同兄长撒，“我今儿走了好远的路，好累的，我想休息了。咱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她低低地喊了一声：“哥，别说这些。”

徐文竹轻舒一气，不想给人看自己的异样。

周绍元与徐文竹作别，周月明则悄声问旁边的纪云开：“你怎么了？看你好像有心事。”

徐文竹目光相对，她尚未开，对方眸中就溢满了笑意。

周绍元走后，纪云开飘了过来。他目光沉沉，低声：“卿卿，你……”

周绍元摇：“没有。”

不知是不是上元节的缘故，他总觉得今晚的月分外皎洁，那个提着鱼灯的姑娘也格外丽。他一时之间脑海里浮现了许多幅画，闹闹，活泼泼，让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