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倒像是受惊一般，向后飘了数尺。他指了指她的发，神如常：“你，你上的簪好看。”

刘氏长舒一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担心妹妹被鬼缠上，也担心她生癔症。听她说“没见着”，他心里那块石才算真正落地。

“什么？”周月明定睛看去，见是一只玳瑁手串。

“这是玳瑁血凝固而成，是不可多得的辟邪极品。”周绍元笑笑，“你着，任何鬼怪靠近不得。”他有些赧然：“昨日也忘了这件事，今天才想起来向他讨要护的宝贝。”

周月明动了动，心说，算了，还是别让祖母担心吧。反正他现在又没害着她。

“姑娘，怎么了？”青竹诧异地问。

今天是她的十五岁生辰，然而因为纪云开战死一事，也就不再办了。

周月明拉着青竹，转疾走。行得数十步后，到了拐弯，向后望了一，见他仍飘在原地，没有跟上来。她莫名松了一气，心里却隐约生一个念来：好像真的没多可怕。

周月明了青竹的手：“没什么，咱们走。”她冲他了型：“别跟着我。”

他同前几次一样，依然飘在半空，大约是看见了她。他迅速下降，向她飘来，眉梢角俱是笑意：“卿卿。”

她这次没有大喊大叫，还冲他了“笑容”，纪云开心中舒畅，不由地随着她飘了一会儿。

周月明微微一僵，她看一旁的青竹。青竹显然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她扯一扯嘴角，算作回应，继续往前走。

“这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周绍元笑了，“关键

她接过手串，“嗯”了一声，仰起脸，冲兄长笑了笑：“今天没见着。”

她暂时将思绪都抛之脑后，给祖母磕行礼。

“我……”见祖母神情张而不安，周月明沉默了一瞬，轻声，“还好，有用的。”

周月明虽不回，却知他一直在后跟着自己。她一气，猛地回，直视着他。

刘氏待她站起来，命人将一崭新的面递与她，轻声：“收着吧，我们卿卿是大姑娘了呢。”

不等她回答，他就又从怀中掏一，递给妹妹：“我今天又去找了连长，从他那儿借了这个东西回来，你拿着，能驱邪避鬼。”

兄长周绍元问了她同样的问题：“今日还见鬼不曾？”

周月明盯着兄长手中的手串，视线渐渐模糊。连长所住的清风观离安远侯府距离颇远，而他已经去而复返，定然是天不亮就发了。他昨晚用饭时，困得睛都睁不开，却一大早为了她上山求人……

“是么？”周绍元，“那就好。快上吧。”

时下规矩，生辰当天，要吃和寿面。这些刘氏早就准备好了，在一旁笑看着孙女吃。待她吃完后，刘氏才压低声音，问：“太医的药用不？喝药以后，有没有再看见‘脏东西’？”

纪云开这几日一直飘来飘去，但是能看见他的，只有卿卿一人。他有心想同她说说话，可她只要一见了他，就会失态，这让他很不自在。

纪云开盯着她一张一合的，自己试着重复了一遍。他皱眉，但到底是没再跟上去。

周月明低上手串，打量了一番，由衷赞：“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