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张形如红菱的小嘴还在不停地说着，话语如同利箭一般扎在他心上。他知这可能是她心里话，但他并不希望她再说下去。

“到底怎么了？”刘氏挥一挥手，令丫鬟退下。她轻轻拍着孙女颤抖的肩膀，柔声：“是你爹骂你了？你跟祖母说，祖母打他去。”

周月明只觉得影覆下，肩竟已被纪云开住。

“如果杀不了你，那我也会杀了我自己。”周月明中着泪，“反正，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纪云开松开她的肩：“我知你对我有误会，但是婚事既已定下，反对也没什么用，不如坦然接受。我会对你好的，卿卿，我会对你很好的。”

这个时候，祖母肯定还没睡下。她方才真是气糊涂了，居然去纪云开那里浪费时间！

一松涛居，就有人迎了上来：“姑娘？”

“那你便杀了我吧。”纪云开却突然平静下来。

周月明双圆睁，张了张，却发不声响来。

“卿卿。”纪云开声音低沉，“非要说这些吗？”

纪云开神古怪：“我今天刚去求亲，你就让我退掉。你觉得我会同意？”

一见到慈的祖母，周月明再也止不住泪，她上前几步，一把抱住祖母，哭声来。

她想，她活了十五岁，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他薄抿，眸光沉沉，掺杂着压抑、恼怒和不甘……

这真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狠狠剜了他一，周月明转疾走。

周月明素来胆大，这会儿却莫名地有些惧意。

“你别叫我卿卿。”周月明尽量平复心情，郑重提起自己的来意，“你把亲事退了吧。我爹最疼你，你去退亲，他肯定同意。”

“卿卿！”

纪云开心中蓦地一刺，她就这么厌恶他？

周月明动了动，没有说话。

周月明抬起，抹了一把泪：“我爹把我许给了纪云开。”

过了一会儿，她才扯了扯嘴角：“你？喜我？”

似见鬼了一般，一下噎得说不话来。她来的路上气势汹汹，也想好了各应对之词，却不想对方本没她想的来。

刘氏上了年纪，觉少，这会儿正斜躺在榻上听丫鬟念书，忽见孙女儿来，小脸苍白，睛红彤彤的。她心里一咯噔，当即坐直了：“卿卿，怎么了？什么事了？”

她将心里的话一脑说来，也不曾留意到纪云开的神情。

“纪云开？”刘氏动作微

周月明后退了一步，抬眸直视着他：“我不需要你对我好。我不会嫁给你的。”她摇了摇，认真而又固执：“我不会嫁给你的。”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可是我一都不喜你。”周月明哂笑，“不但不喜，还讨厌得很。你知吗？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

周月明停下脚步，瞧了一，见是父亲边的人。她冷笑一声，怒火更旺，也不理会，大步往晖堂而去。

纪云开缓缓：“是。”

夜风凉凉，廊下灯影微微晃动。纪云开的面容在夜中忽明忽暗，他面无表情，幽黑的眸像一潭，不见底。

周月明一噎，又急又怒：“你若真执意娶我，我会杀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