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义笑：“哪里，不过是寻常的焚风罢了，今年怕还比往年更燥呢。”

说话间转过隘，到了下坡路上，儿轻快地小步疾跑起来。海市小心地控住，低低惊叹一声。隘离承稷门尚有二十里路途，鸟瞰下去，已可见到一

内侍恭谨答：“回陛下，今儿是六月十五，早上陛下看了今年的新贡珠的。”

海市一行向南翻越天山脉，尚未来得及看清尘烟中安乐京的城郭廓，望山隘内已涌来了浩的风。

天享十四年夏。

有传说，中有一支黑衣羽林，专为皇上行秘密之事，执掌这支黑衣羽林者，是名宦官。近畿营与各大营内，亦有黑衣羽林势力。六翼将中的顾大成因放纵下劫掠，为游侠击杀。民间却传说，杀顾大成的，是那支黑衣羽林。

“可是……”海市疑惑的神。那风虽称不上清凉，却实实在在着一缕气，拂在他们久经风沙的肌肤上，竟觉周孔劈劈啪啪地舒展开来。

天享四年四月十一，六翼将中存活于世的最后一人苏鸣使西域，还未国境便遇到黄沙风，在居兹和都穆阑之间的大漠中失去了形迹。消息传来的那一天，六月十五，正是各地上贡新珠的日。

“我问你，今儿是哪一年了。”

天享三年十月三十，鄢陵帝姬企图毒害帝旭，未遂脱逃。为羽林军追赶至外城角楼，中两箭，呼：“我本汾郡王庶女，僭帝杀我父母弟兄，生不能手刃僭帝，宁愿不得超生，永为厉鬼，世代纠缠！”自了穿的箭镞，从五丈的角楼一仰而下，跌死在繁丽的永乐大上。当年随褚奉仪叛的汾郡王聂敬汶，是先帝聂妃之弟，鄢陵帝姬与昶王的母舅，其女与鄢陵帝姬乃是表姊妹，面貌相似亦不足奇。而驸都尉张英年贪图富贵，竟助此女冒充帝姬，次日审结，即被当众车裂。民间又有言，说那鄢陵帝姬却是真的，为了要扶助昶王篡位，亲前往毒杀帝旭，却失了风。为求保全昶王，不惜诡称是汾郡王庶女，坠楼而死。这言，世人多当笑话看待，昶王的浮浪短志，即便在民间亦是有名的，谁却有那本事将这把烂泥糊上墙去呢。

“末将父籍临碣郡海滨，不过在帝都长大。”海市恭谨答。

帝旭搁下手上的榕树盆栽，蹙眉看了半晌。那枝叶已被掐得不成个模样，便随手拿起案上一壶新煮的茶，照准盆栽的须浇了下去，一面开声问：“今儿是什么年月啦？”

第四章日西月复东

自东南海上来的季风，纵贯千里到达帝都时已很是燥，扑面炙人，并不能带来丝毫降雨与凉意。京畿庶民称这风为焚风。焚风一起，安乐京的苦夏便开始了。

“……天享，呃，十四年。”内侍心内暗暗想，皇上似是真的糊涂了。

“咱们是打黄泉关来，中原什么样的焚风，咱们总是觉得舒服的。方大人帝都吧？那还好些。沿海诸郡的兵士刚到关上，鼻衄的鼻衄，皴的皴，总得要过个一年半年才好呢。”汤乾自转回来，扬起眉。

“今年天气奇，这风里竟有气。”海市不禁呼，一面捺住下跃跃嘶的座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