缰，停了下来，吏尚书沈追圆圆的脸现在面前，看那吁吁的样，大概也追了一阵了。

蔡荃没有推辞，两人一同打了沈府。沈追将客人让至前院小厅落坐，吩咐治宴，结果酒菜刚摆好，蔡荃就一连了三杯。

“说起这个你倒不用担心，”蔡荃刚刚发一通，心里稍稍舒服了一，“我今天在里虽然没有听得很明白，但约摸听来这似乎又是誉王的手笔，已经被皇上识破，我想靖王殿下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沈追神黯然地摇了摇：“这个结果，你本该有准备的。”

“怎么了？瞧你这脸……”沈追伸手拉住蔡荃的，关切地问。

“好了，海量也不能这么喝，”沈追住他的杯，问，“到底怎么了？你穿成这样是了吗？”

蔡荃仰起，看了看沉的天，默然了片刻，突然：“沈兄，陪我上酒楼喝杯酒吧？”

沈追发了半天呆，突然抓起酒杯，一仰首也了。

听他这么一说，沈追的脸也黯淡了下来，摇叹：“你说的是，现在靖王殿下还囚禁在府里反省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通报，求情都没办法求……”

“那个要的人证已经审好了？”

蔡荃眉睫一，慢慢把视线转过来，直视着沈追，“既然你说了，我也不瞒你，我对靖王殿下的期望也跟你一样。只是……誉王的手段实在狠，靖王殿下的边要是没有一个替他挡暗箭的人，未必能走到最后一步……这些咱们又帮不上忙。”

“是啊……”蔡荃长叹一声，“为私炮坊那件案……我跟你提过的……”

“为了谋得私利，这样草菅人命，已是令人发指，可更令我觉得心寒的是……为君者对这一居然毫不在意……”蔡荃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所谓人命关天，那才是底线。再这样消磨下去，大梁还有什么气数，百姓还有什么活路？这样不把民生放在心上的人，就是我们将要侍奉的主君吗？”

“是……”蔡荃用力着前额，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我审了几个通宵，总算审清楚了，今天去禀报陛下。可是……陛下却让我结案，说是到朱樾这里就可以停止了，不许再继续……不许把给挖来……”

“谁说的？”沈追突然一拍桌，“这话我以前从没说过，但我现在可以跟你说，先别气馁，还有靖王殿下呢。”



沈追怔了怔，随即一笑，温言：“你还穿着朝服呢。走，拐弯就是我家，我有一坛窖藏六十年的状元红，你喝够。”

“我准备了的，真的，”蔡荃红着睛抢过酒杯，又了一大，“沈兄，你不知我有多失望，多难受……陛下看了供词，确实是发怒了，他一直在骂誉王，骂他玩手段，骂他欺君瞒上，而誉王也一直在谢罪，说他只是被无奈，从不敢轻慢皇威……可是重在哪里？重不在这里！六十九条人命，六十九条人命啊！对于皇上而言，这个不值得一骂，对于誉王而言，这个不值得一悔吗？居然谁都没提，谁都没有看得很严重，他们介意的，他们放在心上的，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沈追大喜，长长舒了气：“这就好这就好，皇上总算没有糊涂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