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孽障！不把朕气死你不甘心，枉朕这些年如此疼你！”梁帝指着誉王破大骂，“这些下作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你当朕已经老糊涂了吗？连朕的悬镜司你也有本事到手，萧景桓，朕还真是小看了你！”

“住！构陷靖王之事连夏冬都已经招了，你还辩！”

誉王大吃一惊，叩得砰砰作响，哭：“父皇见责，孩儿不敢辩，可是悬镜司……孩儿并没有……”

梁帝握了已久的茶杯，终于朝向誉王飞了过去，虽然没有砸中，但已表明了他此刻的冲天怒气。纪王赶过来扶住他的手臂，小声劝：“皇兄，您消消气……消消气……”

明堂会审的结果是要廷报传檄天下的，一旦同意了明堂会审，便等于准备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到时候一旦形成了定案，连去求皇帝格外施恩遮掩的余地都没有了，誉王怎么敢着一应承下来？

“陛下，”蔡荃欠行了一礼，，“臣也认为确有可能会冤屈，但指认朱大人的是他贴的亲随，不是无关外人随意攀咬，如若就此混而过，于法理难容。故而臣恳请陛下恩准，复印开朝之后，立即诏命三司派员，明堂会审，务必将此案审个落石，以还朱大人的清白。”

“父皇……”誉王语音轻颤地叫了一声，脸更加难看。蔡荃的神情越淡，他就越是心慌，拿不准这位刑尚书除了这五份供词外还有没有抓到其他的证据，蔡荃可是个面冷心冷不认人的主儿，要是他真的手握铁证，那自己在旁边监审什么用啊。

“明堂会审？”梁帝面沉地看着誉王，“景桓，你以为如何？”

誉王不敢信答言，斟酌了一下方：“这些都是刁民指认，父皇岂能轻信？朱樾一向并无劣迹，这个罪名……只怕冤屈的可能更大一些。”

“你素日玩那些把戏，朕睁一只闭一只，由得你过罢了，谁知你变本加厉，现在连朕也敢欺瞒，再假以时日，你睛里还有谁？”梁帝越骂越来气，里几乎火来，“说，朱樾那些勾当，

声冤枉也算喊的顺，”梁帝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要替朱樾担保了？”

说句实在话，虽然是盟友，但夏江怎么利用卫峥来绊倒靖王，誉王还真不清楚，夏冬在其间到底了些什么，起了什么作用，他更加不清楚，可是夏冬是夏江的徒，向来听从夏江的号令他是知的，所以一听梁帝说夏冬招了，誉王越发拿不准事情已经糟糕到什么程度，顿时慌作一团。

“陛下，誉王殿下如何想要旁听监审，也无不可。”在所有人中，只有蔡荃一直神如常，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样，“臣一定竭尽所能，秉公执法。请陛下降旨，恩准三司会审。”

誉王咬了牙，脑里嗡嗡作响。朱樾是不是冤枉的，他当然很清楚，朱樾是不是个能抗住公审压力的骨，他当然更清楚。他相信这个小舅一定会尽心尽力为他办事，绝无半不忠之心，但他却不敢肯定在面对蔡荃这样了名的刑名手时，朱樾有那个本事抗到最后不把他给招来……

萧景桓的犹豫心虚，每个人都看在里。梁帝虽然早就心中有数，但瞧着他这个样还是气不打一来，左手握着薄胎茶杯，几乎要把它碎，看得坐在一旁的纪王心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