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在看清室内一切的那一刹那，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静妃自知有罪，被拿获后自始至终无言申辩。”

自从夏江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后，梁帝一连三天心神不宁，夜里心悸惊梦，醒来又觉残梦模糊记不真切，更有甚者会在半梦半醒间产生幻觉，常见一女的影自前飘过，令他战栗惊恐。静妃在旁安抚时，问他是不是念及宸妃以至成梦，中了他的心事。但是畏惧宸妃亡灵之事关乎天颜面，梁帝又不愿意对外人言讲，所以静妃提议由她暗里设位祭奠，以安亡魂。梁帝当然立即同意，那一夜果然睡得安稳，黑沉一觉至天明。没想到刚舒心了两天，这设灵之事就被皇后给翻了来。

“臣妾参见皇上。”言皇后迎上前来行礼。

“你总后，怎么事情总是没完？这又在闹什么？”梁帝抛这么一句话，随后便甩了甩袖，径直从她边走过，到主位上坐下。

被他这么一问，言皇后的眸中忍不住了有些憋气的神情，显然刚才曾经碰过钉。

“回陛下，臣妾无能，虽耗尽心力整肃后，仍未能平定所有小。静妃在佛堂为罪人林乐瑶私设灵位，大逆不。臣妾失察至今方才查获，是臣妾的失职，请陛下恕罪。”

与言皇后冰寒摄人的面不同，默然跪在下首的静妃仍是她惯常的那安顺神态，恭谨而又谦卑，却又让人受不到一丝一毫的低微与惶恐。

梁帝冷冷瞟了她一，：“静妃怎么说的？”

这一刻梁帝心里到底有了什么样的情绪变化，永远只有他自己知，但在脸上，他的表情却半分未变，仍是严厉而又沉的。

夏江与誉王在梁帝后快速换了一下神，似乎对这次成功的时间合非常满意。为了避免削弱效果，两人都低调地躬谨立，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沉默而得意地看着梁帝带着怒气疾步而去。

芷萝此时的气氛也正绷至。服侍静妃的人基本上都被逐至殿外院中，在寒风里黑鸦鸦跪了一地。言皇后坐在静妃寝殿临南的主位上，面沉似，眉梢角还挂着怒意。在她的脚下，丢着一块被摔几纹裂痕的木制牌位，因牌面朝上，故而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大梁故宸妃林氏乐瑶之灵位”的字样。与寝殿西墙相连的，本是静妃供佛的净室，平时大多是关着的，此刻也大敞开，看得见里面供桌翻倒，果品散落的狼籍场面。

怒气冲冲走来的梁帝在第一扫视中，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陛下……要起驾吗？”湛忙过来搀扶梁帝不稳的，小声问着。

言皇后柳眉一，觉得这话音儿有些不对。不过由于确实拿到了静妃的大把柄，她的神态仍是很稳定。

梁帝发闷，有些息急促，一连了几气，这才稍稍平复了一儿，指着靖王骂：“小畜生！你给朕跪在这里，等朕先去置了你的母亲，再来置你！”

脱簪薄衣，跪在冰冷地板上的静妃，实际上是为了隐藏皇帝不广为人知的秘密而放弃了申辩的权利，甘心领受皇后扣下来的

梁帝抿了嘴角。对于这个答案，他既在意料之中又有一动，看向静妃的目光也更柔和了一些。

狼心狗肺！”说着还不解气，又加踹了两脚。